“为什么?”这句话似乎打从好友和韶司棋扯上关系之后他就一直在问,可是都没有得到答案。
想当然耳,这回也不例外——“你是我妈啊?问这么多。”面对好友这么不耐烦的态度,斯文的李杰又一次被激怒。“我不是你妈,但我有上诉权,不介意的话我一状上诉到太后那里去,你觉得怎么样?”
端木赐搔播头,仰首看看天花板又看回怒气横溢的好友脸上,终于妥协,“我只是想知道韶司棋这个恶女恶劣到什么地步,或许真的像你担心的,她会是灵动的大毒虫也不一定。”
“是吗!”
根本是兴奋而非疑问的语气让端木赐有股叹息的冲动,李杰大睁且充满喜悦的眼睛明明白自告诉人家他非常乐意效法狗仔队挖出韶司棋的丑闻,一脚将她踢出灵动。
“不要把你的企图那么明显的摆在脸上好吗?”端木赐摇头叹息。瞧瞧他那是什么表情,好像灾难结束后松一口气的模样,好一个得力助手。
“就算踢她离开,公司也要付一笔不小的违约金。”
“总比整间公司因为她一个人倒闭来的好。”这句话无情地出自李杰的口,是因为他真的担心公司营运,也因为担心身为韶司棋专属经纪人的好友的未来。
“那么,可以麻烦你去办了吗?”
“没问题。”他几乎是百分之一百乐意。“皇恩浩荡,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托,誓死完成任务。”
端木赐一手撑额忍住头痛和叹息,一手在半空中微微挥动。“退朝。”
“谢皇上。”
第五章
同样的办公室,同样的两个大男人,为了同样的为一个女人,却有前后完全不同的矛盾心境。
“这种境遇……”李杰摸摸自己后脑勺,好半天才接下去说:“我以为只有电影和连续剧里才看得到,没想到竟会遇上真人实事。”想不到,新世代恶女私底下竟然是现代阿信?
端木赐放下李杰呈报的资料,心情也同等沉重。“怎么?现在还打算赶她离开灵动吗?”
李杰想也不想便摇头。“怎么可以!她那么可怜。”
原以为她该是富宅豪门的叛逆千金,出门轿车随行,入门红毯伺候,饭来张口、茶来伸手。谁想得到,在一番调查后竟发现她在踏入演艺圈前是民歌西餐厅的驻唱,住的是普通小套房,身边带着个精神耗弱、心志近乎退化到孩童程度的妹妹!
两姐妹相依为命,若靠韶司祺第一张专辑的收入大致可以过得充裕,但是——如果还有个纠缠不清的讨债亲戚,那下场就不会好到哪里去。
于是乎,脱去不良少女外皮的韶司棋,成了扎头巾蹲身擦拭地板、洗窗户的现代阿信。
“老天,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明明举手投足间都像嚣张狂放不知道米价多少的女人,怎么会是个教人不得不掬下同情泪水的人?李杰抓着头皮,来回踱步懊恼,之前他还对她百般不屑……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会对她那么歧视,我……我真笨!”
“同情没有用。”端木赐抽出便条纸,边说边摺出纸鹤——一只、两只……“如果没有能力却因为同情而让她待在灵动,害死的会是彼此,她必须加强实力。”
李杰停下脚步着他。“你打算怎么办?”
“你希望我怎么做?”
“帮她。”不假思索地,李杰认真盯着上司兼好友看。“我希望你帮她。”
“帮她?那个不良少女?哈!你在说笑。”话出口,但看向李杰的眼神是相反的嘲弄,意在提醒他当初有多么鄙视韶司祺,虽然他自己并不明白为何会因为李杰对她的态度而再度出言教训他。
“不要再挖苦我了,如果早知道她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我绝对不会这么对她。”李杰赧然道:“真正恶劣的人是我,看不清事情真相就妄下断语,一直把她当祸患看,现在我已经够后悔,你别再增加我的心理负担。”
“要我帮她?”
“嗯。”李杰连忙点头。
“你有什么腹案吗?”端木赐整个人躺进椅背。为了降低李杰的罪恶感,多少要让他出主意以作为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