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贺兮的声音极轻,却带着浓浓的讽刺与质问,“不认识没关系,但是接下来的几个人你一定会认识。”
刑未击掌两声,六个彪形大汉鱼贯而入,整齐地立成一排。
唐雪惶恐地看着他们,又看贺兮,高声道:“贺兮,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能对你干什么?”贺兮笑着反问,“你不是忘记了很多事吗,我只想帮你回忆一下。”
话落音,六个男人便朝唐雪走过去。唐雪惊恐退后的时候已经被其中一人扯住了脚。
贺兮偏过头不去看她,神情冷漠地听着耳边布料碎裂的声音,还有女人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我记得了我记得了!”唐雪努力缩着身体不让男人的脏手碰她,边朝贺兮狂喊。
贺兮转眸看着她,“光记得还不够,你也该体会一下那种感受。”
“啊——!”身上的衣服四零八落,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唐雪尖叫起来想踢掉伸过来的手,但无论如何也敌不过他们的力气,她失声痛哭,“不要……不要啊……!”
贺兮深深皱着眉,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埃罗的惨叫声,她一个激灵,扬声道:“停!”
唐雪闭眸挣扎时才恍然觉得在身上游走的手不见了,她抑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越过静止不动的几个男人看向贺兮……
“贺兮,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贺兮一直没有正面对她,手指在皮包上敲击着,似乎在思索什么。唐雪以为她还在考虑,连忙求饶,眼泪流了一脸,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其实贺兮脑子里一片空白,最初她想做的,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冷静下来后,她实在难过良心那一关……埃罗满身的伤痕以及他纯真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禁长长叹了口气,疲惫感油然而生。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唐雪已经哭到
声嘶力竭,恐惧的等待几乎要让她崩溃!
贺兮抽了张纸巾走到她跟前,抬手擦拭着她的脸颊,将模糊了的眼影一并擦去,唐雪丝毫不敢动,脸上的动作很轻,但她害怕贺兮下一个动作就会翻脸。
擦干净她的泪痕,又解开她手腕上的绳子,贺兮道:“不如你回法国吧,埃罗一定不想再见到你。”
唐雪以为这是她的警告,连忙点头,“我明天就回法国,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贺兮垂眸勾了勾唇,却没有半分笑意,道:“别这么害怕……”她说着从包里抽出一条裙子放在她手边,道:“等会你穿上衣服就离开。”
说完她起身就走,正当唐雪缓缓伸手去拿裙子的时候,她突然又转过身来道:“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唐雪被她吓得忙缩回手,待听清楚她的话之后,又连忙点点头。
贺兮又勾了勾唇,这才离开,刑未,以及那六个大汉都跟在她身后。
走出那个房间,贺兮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自嘲地笑笑,她发现自己有点儿神经质。
刑未和她并肩而行,不由侧目问道:“怎么了?”
贺兮指指自己心脏的位置,道:“第一次做坏事,觉得这里不得安宁。”
刑未这才反应过来,原以为刚才那些反复无常的举动是做出来吓唬唐雪的,却只不过是她的心理斗争。
“你……很有天分。”他中肯地评价。
贺兮笑了笑,没有再接话,不是她理想主义,只是她觉得这样单纯的报复非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还会延伸出更多的麻烦。
“法国那三个人呢?”她问的是被唐雪收买对埃罗施暴的人。
刑未略微有些叹息,依照他的处理方式,那三个人本就应该扔进海里喂鲨鱼,但是:
“已经送进警察局了,没有十年八年出不来。”
每个人的世界都不同,就像他的世界没有白色一样,贺兮的世界里也没有黑色。虽然黑色可以投进白色中,但是黑色里面一定不会有白色。这就是他和贺兮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