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兮搂着他的脖子道:“我又有些想云兮了。”
贺行云放她在床边,蹲下身去解她的鞋带,“才出来半天,怎么不见你在法国那段时间这么想我?”
贺兮笑嘻嘻地蹬掉鞋子翻进本子里,把被角掀开,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进来,我告诉你我有多想你!”
“如果比不过女儿,我明天就把她送人。”贺行云躺进去,顺手环住她的腰。
贺兮侧身看着他,偷乐道:“你舍得吗?”
贺行云定定地看了她三秒后,缴械投降,“好了,我舍不得,乖,闭上眼睛睡觉。”
贺兮心满意足地趴在他肩头,听着他的心跳睡去。
一夜好眠,贺兮醒了个早,本来想下楼弄早餐,却发现洛丹娜比她起来的更早。
“等一会儿就可以吃了。”洛丹娜围着围裙走出来,道:“他在外面摘花,你去帮忙吧!”
贺兮走到花园里,果然看到贺君立抱了几只花,不疾不徐地挑选着。转头看到她,又招了招手道:“帮我拿着。”
贺兮连忙过去接了花,拿稳了才抬眸看着贺君立的背影,目光困惑。
“兮兮,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贺君立不回头,却突然说道:“你的事,我躺着的时候都听行云说过。”
“哦……”贺兮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讷讷应道。
“我知道我这样对行云,最不平的恐怕是你,”贺君立转过轮椅来看着她,面上带着儒雅的笑,“铭啸和行云是少见的天才,铭啸不说,行云身上背了太多东西。”
贺兮一愣,除了身世,还有其他?
“有时候,怕疼而不去挑破伤口,腐烂的地方就会慢慢变大变深,到最后发现救无可救,或者要付出沉重的代价来挽救,这两种结果都不是聪明人会选择的。”贺君立慢慢说道:“越是忌讳,害怕和不想面对的东西,越要去解决,流脓的创口只有挑的越深才好得越快,并且再没有复发的机会。”
贺兮微微蹙眉,正想追问时,洛丹娜却出来喊道:“可以吃早餐了!”
而贺君立似乎也没打算给她追问的机会,径直走了,还道:“行云有你,上天也不算亏欠他太多。”
贺兮下意识追出一步,但到底也没问出什么,他的话是不是指贺行云与殷翡的关系,的确,两人最坏也不过如此,把殷翡的身份彻底捅出来,这算是把贺家的一个隐患彻底拔除吗……?
那他对贺行云与殷翡又是怎样的打算?
仔细一想,贺行云在军中的地位根深蒂固,更有几家护航,殷翡虽说能回到贺家,但要想取而代之,似乎有些不可能,恐怕殷翡本人也不屑于这么做,何况还有殷家这么一个大山摆在眼前。殷翡和贺行云最大的相似之处就是以直报怨,殷家对他们母子所为,他恐怕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贺行云会和殷翡握手言和?这个想着都让她发笑的场景似乎已经在贺君立的计划中……而他特地告诫自己的这番话,是要暗示她在中间做缓冲,化解两人的矛盾?
“兮兮,还愣着干嘛?”洛丹娜又走出来,伸手拿过她手里的花束,“快去洗手。”
“嗯。”贺兮没有尝试过被母亲关怀的滋味,但看着洛丹娜,她想也不过如此吧!
回去的路上,贺行云抽空问道:“父亲跟你说了什么?”
“你看到了?”贺兮诧异道。
“嗯,”贺行云点头,也没耽误开车,“早上看到你们在花园。”
贺兮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还能跟我说什么,当然是让我好好伺候你呗!”
贺行云尾音上扬,严重怀疑,“是吗?”
贺兮一本正经道:“当然,娶老婆就是干这事儿的。”
贺行云伸过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恐怕得我伺候你。”
贺兮乐了,尾巴差点翘到天上去,“你舍得累着我吗,生了云兮,我可是劳苦功高,那七个月的亏空你必须抽空补回来!”
贺行云当即咂舌,“女人真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