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荟心给昀贵人请安”,一蓝衫女子也来回踱步,见凌波阁那儿来人了,走近上前行礼,眼眶却已泛红。
应是除秋琴之外的另一名大宫女,瞧着与阿莲年纪相仿,宛曦映抬手:“你家主子如何了?”
荟心吸了吸鼻子,忍下惊慌和泪意,将她往里引:“太医方才进去,秋琴姑姑一直在主子榻前陪着。”
穿过前厅,来到寝殿外倒是静得出奇,宛曦映同她道:“皆是长春宫的,容我越俎代庖地、略指一二。”
“越是此时越不能乱。眼下太医尚未定断,便不许任何风言风语传出长春宫外,而后各归其位,待里头有消息了,定要齐心同气、服侍娘娘尽早康复。”
荟心点头如捣蒜,连声应是:“奴婢记下了,多谢贵人提点,奴婢铭感于心。”
说着,宛曦映转进殿内,终于见到了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煞白的程嫔,及跪在榻前,正凝神诊脉的太医。
秋琴背朝着门,听见细微脚步声才转头过来,屈了膝要行礼,被宛曦映噤声的动作拦下,感激地冲她挤出一个笑来。
时光如流沙般静静淌去,太医的诊断也让人松了一口气,暑气毒侵、心神交瘁,再加入宫前一路积累的疲乏,才让本就体质虚热的程嫔终究支撑不住。
秋琴如获重生般,不禁落下泪来,此回惊动了太医,是不免要传到帝后耳中是,可眼下她也顾不得这许多,只琢磨着如何服侍主子早日醒愈。
荟心在去准备清粥小菜前,也同秋琴简述了宛曦映此前所言,秋琴更是跪行大礼,朝宛曦映磕头。
“快快请起,举手之劳而已。”
“太医预估服了药后半个时辰才能转醒,我便陪着她,你们二人各自忙去吧。”
见宛曦映如此说,二人福身行礼,告退下去栽进煎药、备膳等琐事里去了。
暮色四合,已是戌时。汀竹轻声提醒宛曦映别累着自己,宛曦映摇了摇头,并不感觉到饿。她看着榻上依旧未醒的程嫔,许是同乡加亲,短短几日便已熟络很多。
汀竹依旧立于身侧,俯身轻轻问自己是否饿了,于是侧首温声道:“难为你跟着我到此时。”
“奴婢惶恐,只怕心疼小主不顾惜自己。”
正说话间,门外传来通传声——
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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