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侧妃就这样等到太子下朝,又巧笑着说与太子说棋谱太浅,还得执子对弈才可参透。
两人转进书房,绾青实在是难忍手指之痛,让小宫女赶紧去布置棋盘、茶点,自己则跑回小厨房去处理。
宫人见她指头红成这样,不敢贸然上药,只先拿冰冷的净水给她冲洗、镇静。
“姑娘的手怎会伤成这样?看着好不吓人。”
绾青也没答她,只说拿些烫伤膏来涂抹即可。
这般处理完,绾青再回到昌顺殿时,书房依旧闭着门。
绾青面上照常,指尖却依旧刺痛,侍奉主子们用完午膳,袁侧妃终于起身回了自己的苑中。
膳毕,太子惯例是要饮茶的。绾青在帘后指导小宫女泡完茶,自己再端着托盘出去。
谁料不过尝了一口,太子便说:“这茶泡得不对。”
绾青心头一紧:“奴婢去重泡一壶来。”
“喝着不像是你的手艺,现在已经带起小宫女来了?”太子打趣她道。
绾青匆忙半跪下去:“奴婢不敢,还请殿下……”
“和你说笑的,快起来,我替父皇看折子,你来替我研磨吧。”太子说着,已起身往书房去。
研磨不是什么难事,讲究的是手腕的巧劲和耐力,重要的便是拇指和食指。
绾青忍着疼痛,尽力将注意力分散到研磨这件事上,却还是没过多久便吃疼得不行。
太子头也不抬地执笔沾着墨水,时而书写,时而停顿。
再要舔墨时,却觉墨汁不够,抬眼一瞄便见到那原本葱白手指上红彤彤的指尖。
“停下,手怎么了?”太子问道。
绾青放下墨锭,本能地将手藏到身后去:“奴婢无事,不过是泡茶时烫到一下。”
太子沉吟片刻,反问他:“你茶艺过人,泡茶怎会烫到这两指?”
绾青接不上话来,太子以命令的口吻说:“把手给我瞧瞧。”
绾青无法,只得伸出双手去,翻转过来。太子一看便紧皱眉头:“你果真在骗我。”
绾青跪下去:“奴婢知错,甘愿受罚,还望殿下不再追究下去。”
太子未理睬她,只是朗声让外头的太监去请御医来,绾青慌张道:“殿下不可,奴婢区区小伤,怎敢劳动御医。方才敷了蓝金膏,已无碍了。”
“你说,怎么回事?”太子压低声音问。
“恳求殿下别问了,绾青甘愿受罚。”
太子听了这话,一下从太师椅中起来,冷眼俯视跪在一旁的绾青。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太子吗?”
绾青吓得以额触地:“奴婢知罪。”
太子心里盘算着上午只有袁侧妃来过,旁人也使唤不上绾青,且按照绾青的性子必然不会与其他宫里的人无端生事。
“可是和袁侧妃有关?她刁难你了?”太子问道。
绾青后背一僵,不敢回话,可沉默却已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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