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语冰回到咸阳城后,现此时的咸阳与之前大有不同。
各家各户紧闭门窗,破落的摊位倒在一旁,许多拴着店旗的木杆一改以往整齐的姿势,歪歪扭扭地立着,如同一个个乱了阵脚的兵将般失了士气。
嬴语冰往前走了几步,眼前之景越萧条,偶尔有几具百姓的尸体突兀地躺在路旁,触目惊心。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直窜口鼻的血腥味,时浓时淡,肆无忌惮。
嬴语冰的眼神中有疑惑有恨意,她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生了什么,好好的城池怎么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难道……”嬴语冰略一沉吟,忽然眉目一瞪,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迅向咸阳宫的方向跑去。
“大王,快开宫门啊!”镇南王李泽厡骑着高高的棕色烈马在咸阳宫宫门处高声喊叫,后面是他带来的那些死士,被红孩儿和嬴语冰杀掉一些人之后,如今只剩下七百多人。
嬴语冰为了隐藏和保护自己,静静地站在距离李泽厡军队约九百米的地方,施展了灵目术,远处的情景便极为清晰地映在了她的眸中。
“果然,他要谋反了。”嬴语冰冰雪聪明,早就猜到了李泽厡这次进城的真正意图。
镇南王李泽厡共有六个儿子,死在金阳酒楼的是他第三个儿子李驓天,关于此人,嬴语冰早有耳闻,大家说他平时贪恋女色挥霍无度,还凭着自己镇南王世子的身份横行霸道,是个真真切切的纨绔子弟。镇南王对这个浪荡儿子不冷不热,也没指望他有什么出息,有时气不过了,还会打他几个耳光。
秦国之内,众所周知,镇南王最器重的是自己的大儿子李驓阳,若是今日红孩儿杀的是这个大儿子,那估计镇南王都敢当场把自己这个公主给杀了。
所以,镇南王表面上是进城为自己的儿子李驓天报仇,实则伺机逼宫谋反!
嬴语冰想到这里,她仔细地盯着镇南王的队伍,现除了镇南王和他的那七百多狮虎营死士外,还有一辆华丽的大马车停在士兵前面。于是,她稍稍挪动了一下位置,好奇地瞅了瞅坐在镇南王身后马车上的人。
“怎么是他们?难道他们也要造反吗?”
马车上的人,嬴语冰怎能不认识,这是青云门内部支持镇南王的五位长老!因为他们与镇南王关系甚好,来给镇南王助威也在情理之中。
“这可怎么办?支持父王的那几位长老前两天闭关修炼去了,不能来助父王一臂之力了。”嬴语冰心里一紧,父王和咸阳宫有危险了!
“大王!你快开门哪!我们也就是进去坐一会儿!”镇南王狂妄地喊着,语气中难掩傲气。
就在这时,嬴语冰看到自己的父王嬴政走到宫门上的城墙,眉宇之间尽是王者之气。
“哟,我的大王呀!您可算出来了,”镇南王笑了一下,眼中尽是狡黠的光芒,“臣等您等得好苦哇,唉,臣就是想进去坐坐,可是您的这些士兵都不给我开门。”
“呵,你来了,寡人自然欢迎,但进宫也不需要带这么多人吧?”嬴政站在城墙上,俯瞰着镇南王精壮的部队。
“大王,臣带这么多人进宫,多热闹啊!”镇南王早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还特么在虚伪地掩饰。
“哈哈!”嬴政大笑了一声。镇南王,你造反造得也太明显了吧,也不知道收敛一点儿。
“大王,您到底让不让我进去啊?”镇南王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笃信,只要进了秦国皇宫咸阳宫,灭了嬴政,自己就一定能成为最大的王。
闻言,嬴政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隐隐的不安与担心,他的喉结动了一下,开口吼道:“没有寡人的命令,谁都不许开宫门!否则,违令者死!”
“是!大王!”城墙上的士兵们颇有气势地齐齐应道。
这句话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传入镇南王的耳畔,镇南王脸色变了一下,他立刻下令士兵强攻宫门。
“镇南王,这件事怎可劳您费心?”高大的马车里,一位长着细长狐眼的长老缓缓开口道。
“钱长老,有何想法?不妨说说看。”镇南王侧过脸,望着狐眼长老,笑道。
钱长老的短眉微微一挑,五官丑陋的他更多了几分阴险,他顿了顿,然后单手掐诀,对着宫门抬手一指。
“吱呀——”
紧闭的宫门瞬间开了,死守宫门的十几个士兵全都血淋淋地倒在了地上。
“钱长老,您这一招可为我省去了不少力气呀。”镇南王满是得意地说道。
“呵呵,雕虫小技,何足挂齿,”钱长老狐眼一眯,狡猾之色尽在不言中,“只要镇南王记得遵守您与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好。”
“那是,怎么会忘呢?”镇南王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盔甲,然后带着狮虎营士兵一步步地向前走着,“一定记得。”
咸阳宫的宫门开了,嬴政站在城墙上,皱着眉头,他知道时间紧急,来不及半点儿犹豫,紧接着他大吼道:“弓箭手,放箭!”
唰唰唰!
话音刚落,千万支利箭便直直地向镇南王的那些死士射去,每一箭隐藏着杀气,化作一场滂沱的箭雨从城墙上落下。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