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宴的眼神有了异样,声音也冷静了下来,“最多再过半年,如果我确定是她做的,我不会放过她。”
“半年?为什么要半年?”这又是为了拖延时间吗?
傅霆宴闭了闭眼睛,随后重新睁开看着我,点墨般浓黑的眼眸里,怒火已经渐渐平息,他答道,“蔚蓝现在需要治疗一段时间,再依情况而定手术,二次移植以后,我和她就桥归桥路归路。”
我发觉到了问题出在蔚蓝手术这个点上,有种奇怪的感觉遏制不住地蔓延。
“说到底你还是心疼她,傅霆宴,如果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原因,那么大可不必,我不是傻子。”我只觉得很可笑,这种原因有必要来和我说吗?
“不能相信我吗?”傅霆宴猩红的眼眸平静了一些,但还是充斥着烦躁?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非得等到她手术完?”我又追问。
傅霆宴刚想回答,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随意地看了一眼,是蔚蓝的来电,他只能先接电话。
蔚蓝不知道说了什么,傅霆宴眉头皱得更紧了,“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以后,傅霆宴对我说道,“她在医院有点事,我要赶过去一趟,下次我再和你谈。”
“几句话的事情,现在就可以告诉我。”我却不肯,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傅霆宴对蔚蓝那么纵容,我不相信只是因为他喜欢蔚蓝。
否则,他压根没必要来找我谈这些。
可是傅霆宴只是看着我,眼神是我看不懂的情绪,最后他重复了一遍,“下次再和你解释ok?”
可能是刚才蔚蓝说了什么,所以他临时改变了主意,我本来就心情极差,虽然手里有蔚蓝的一些黑料,随时可以放出去,可是我忍了,因为我觉得时机不对。
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傅霆宴,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心情不太好,我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直接下了车。
眼看着傅霆宴的车子远去,我心中的寒意也越来越凛冽。
让我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我又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陆玺诚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着急,却又吞吞吐吐,“沈念溪,你、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怎么了?”我问。
“宴哥现在在医院,蔚蓝情况不太好,想要见你一面。”陆玺诚说这话时,我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尴尬。
应该是蔚蓝提出了要见我,傅霆宴不好跟我说,所以陆玺诚来说了。
这货虽然已经和邓晶儿在一起,但是他和傅霆宴一样,觉得蔚蓝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女孩,充满了保护欲,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邓晶儿打死。
“这个关我什么事?”我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蔚蓝真的人不行了,就这样死了,那我可能心里还舒服点,就当她是遭到了报应,替我的孩子陪葬。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是人命关天,她现在情况真的很危机,在抢救,说如果能醒来想亲自和你再道个歉,你……要不就当做好人好事?”陆玺诚试探着问。
人命关天,那我失去的孩子不是一条命吗?
这时我听到那边传来了傅杰的声音,“别让她过来,万一蔚蓝醒过来又受刺激怎么办?”
陆玺诚顿时噤声了,他们还真是把蔚蓝当做了无助柔弱的小可怜,我反而是一只可怖的恶狼。
“在哪家医院,我过去。”我开口问。
“啊?要不你还是别过来吧,太麻烦了……”陆玺诚诚惶诚恐。
“那我去问晶儿。”我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搬出了这座大山。
一听到邓晶儿的名字,陆玺诚立马慌了,估计他都没说自己去了医院看蔚蓝,没几秒钟他就迅速报出了医院地址。
既然这么怕我刺激到蔚蓝,那我不过去一趟都对不起自己。
挂了电话以后,我立马赶去了医院,我赶到的时候蔚蓝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情况虽然危急,但幸好抢救及时,已经脱离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