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收回了目光。
陈乌夏问:“你没受伤吧?”
李深:“我没动手。”
陈乌夏:“噢……”
杯子是冷的,温度从手掌蔓延到肩膀,胃里也凉冰冰。李深说话跟着冷,“以后别喝酒了。”
“嗯。”
陈乌夏问:“你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了?”
李深走到单人沙发,坐下了,一只手横在靠背。“我要是送你回家,明天就会被你哥大卸八块。我怕死。”
他闲适又放松,哪里有怕死的样子?话也半真半假。她一时噎住,想了想说:“对了,你有充电线吗?我手机没电了。”
“没有。”
李深说:“我不常在这住,只有自己用的。我和你机型不一样。”
“哦。”
陈乌夏再想了想,“可以把手机借我,我给我哥报个平安吗?”
李深看着她:“你用我的手机给你哥打电话,不就等于把我送上断头台?你哥会杀了我。”
陈乌夏:“我会和他解释的。我哥是一个很明事理的人。”
明事理才有鬼了。李深喝完了一杯水,“我经历过百口莫辩的场面,知道别人相信什么样的故事。而有些真相,别人不愿意去信。”
他简单一句话就打消了她的念头,勾起她的负罪感,“对不起。”
李深:“明天早上再送你走。”
“李深。”
陈乌夏拖着步子。
他抬眼。
厅大房大,她走过来花了些时间。“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
李深说:“去睡吧。”
“高三那件事,我们至今没有好好谈一谈。”
“都过去了。”
“我再次向你郑重道歉。你不稀罕知道其中过程,我就不解释了。”
“嗯。”
李深要走。
“但是吧,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她还在说。
他有些不耐,晃了晃空杯子,“陈乌夏,我水喝完了。”
她立即说:“我给你倒水。”
“不喝了。”
他放下杯子,“有件事。”
“你说!”
李深:“三更半夜,孤男寡女,你要是能一睡泯恩仇,我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