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奕媛整个身体靠了过来,撒娇说:“好吧,随便他为了谁。我想把这一封信拜托给你。”
“我?”
肖奕媛双手合十,“明天你见到李深,麻烦把这封信转交给他。”
陈乌夏摇头,“你的信怎么能由我来送呢?”
“我见不到他,又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音乐会的票已经买了,李深不去,我要约其他的朋友。不能白白浪费钱啊。”
陈乌夏低头写数学公式,“你不一定要星期天送,改天找一个和李深独处的时间。”
“生日愿望当然要在生日那天完成。”
肖奕媛伸手环住了陈乌夏的肩膀,“乌夏,乌夏,就帮我一个忙,嗯?”
“这……我怎么送?我和李深又不熟,除了学习,他没有和我说过其他话。我突然送这个,说不过去。”
陈乌夏正色说:“你的心意,应该由你自己传达。万一被误会了,我上哪儿说理去。”
“好吧,其实我也是害羞,才想找第三者代交。这是我多年的执着,从初三就开始了。你不用担心误会什么的,我在信上署了名。陈天天和李明明,不就是肖丹丹送信促成的吗?拜托了。”
肖奕媛把信放在陈乌夏的手上。
陈乌夏还想说什么,肖奕媛却不听了,“我走了。”
信封轻飘飘的,陈乌夏觉得自己收到了一个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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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乌夏是寡淡的一方。肖奕媛主动维系二人的关系,两人才从高二友好到高三。肖奕媛让帮忙,陈乌夏很少推脱。就算要婉拒,也不会开门见山。
一旦肖奕媛不听,陈乌夏也觉得没辙。
今晚的八点特别忐忑。
初冬的夜,草木飘摇,不知哪儿飞来一片枯叶。
陈家阳台没有开灯。
李家的却是亮了。李深浇完一盆又一盆的花,抬起了头。
他在明,她在暗。他可能看不清她的,但,她立正站好。
李深靠着栏杆,手里把玩花壶。
“……”和李深比沉默,陈乌夏输了,她问:“明天上哪儿补课啊?”
李深说:“到我家来吧。”
“嗯?”
“我爸妈明天不在。”
他很正经,“早上八点半之前就走了。”
她生硬地点了点头,“好。”
补课而已,别想歪了。
话虽如此。
第二天出门前,陈乌夏换了几次衣服。这是和李深单独见面前的仪式。
最后她穿回了普通日常装。和上次一样,再扎起一个亮晶晶的发箍。
也许哪一天,李深会注意到了这细微的不同。
八点半,陈乌夏到了李家的门口。
李深出来开门。他手里拿了条毛巾,头发半湿,有一小撮向外翘起。水珠落在他的锁骨,蜿蜒,进了他的领口。
出浴美人。
嗯,这天,还是挺冷的。陈乌夏双手插兜,看一眼他的锁骨,然后打招呼:“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