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她考了导游证,周末有接旅行社的兼职。前两个月她带团去海滩,晒得脱皮,黑了一圈。因此她暑假推了旅行社的兼职。第二,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高中同学,哪里值得李深惦记。
综合这两点,对李深而言,她是一个黑得和酱油一样的打酱油路人。
“你的同学该死心了。”
陈立洲把大锅里的煎蛋,一人一半分到了她的碗里。
“嗯。”
道歉是最没意义的字句。她做了错事,该死心了。
陈立洲又说:“不管送酱油是什么用意,这男的肯定有毛病。”
“……”
“如果你也认识,记得和他保持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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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婷贝的电话把午睡的陈乌夏吵醒了。
陈乌夏坐起来:“喂?”
“夏夏!”
吴婷贝的笑声清脆地传来。她第一天认识陈乌夏,觉得名字里的“乌”字不吉利。于是不叫“乌夏”,而是亲昵地唤“夏夏”。
陈乌夏在一个停电漆黑的夏夜来到世间。父亲书读得少,好不容易想到用一个“乌”代替“黑”。她喜欢自己的名字,父母给的她都喜欢。
吴婷贝没有经济的负担,恨不能天天出去玩:“陪我去逛街吧,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放假。”
陈乌夏望了一眼时钟:“好啊。”
陈立洲连了电视玩游戏,画面里五颜六色,战火纷飞。
陈乌夏觉得眼花缭乱,不知他怎样在其中分辨敌友。
他听见了脚步声,没有回头:“醒了?玩不玩?”
“不会。”
她去厨房倒水。
“哥教你。”
“学不会。”
她回房拿了小挎包:“哥,我和同学去逛街。”
陈立洲随口问:“男的女的?”
“女的。”
“我妹妹这么漂亮,你班上的男同学没表示一下?”
陈乌夏不回答。要是她接他的话,他也许会扬言和她的男同学对战。“哥,我走了。”
陈立洲看了她一眼:“我打完这局也出去。”
“我不等你了。”
她关了门。
经过李家大门,陈乌夏踩着梯级,两步一回望。难得可以和李深道歉,他脸上却写满了“拒绝”二字。高中时,每每经过这扇门,她心底满是暖意。如今剩下沮丧了。
想起酱油色,她打开了阳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