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秦司傲毕竟是老大,尽管心知肚明,他还是得以礼相待,“所以了,我们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他以为爷爷亏待了他,想来争取些什么,我就等着看他又要胡说些什么。”
“大哥,真服了你。”秦非凯撇嘴一笑,“对了,刚才我看见那位叫漓儿的婢女扛着沉甸甸的东西出府,她说是酱菜,我压根不信,老实说,该不会是做点心的秘方吧?”
“你说什么?她扛着酱菜出府?”这丫头,居然又没去东菲苑。
“嗯,从后门出去的。”
秦司傲立刻站起来,对他叮咛道:“三弟,接待二伯的事就交给你了,我有事得出去一趟。对了,千万别让二伯在爷爷面前胡说八道,我怕爷爷会受不了刺激。”
“大哥,这你放心。”秦非凯疑惑的看着他急促离开的背影。
秦司傲走出后门之后,寻了一段路,终于在三叉路口前看见漓儿!
就见她扛着东西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捶捶肩,然后继续走……难怪这条路会走这么久!
“这丫头到底在搞什么?”秦司傲眯起一双利眸,打算跟上探个究竟。
走了好一会儿,他就目睹漓儿步进一条暗巷内……这条巷子非常阴森,还有股霉味,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再往内走几步,他发现眼前是一幢幢破旧的矮房舍,里头住着一些老人。
“奶奶,您身子骨好些没?”漓儿走进第一间屋子。
“漓儿,你来了。”李奶奶一见是她便开心地说道:“我最近还不错,你别为我担心。”
“那就好,这是我做的酱菜,可以配饭吃。”她放下扁担,打开竹篓,先拿出一罐酱菜搁在桌上。
“每次都让你这么辛苦,真不好意思。”李奶奶感激地说。
“快别这么说,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漓儿看看天气,想起大少爷交代的事,“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多聊了,我去将酱菜分给其他人。”
接下来的时间,漓儿便一间间的送酱菜,除此之外,篓子里还装了些白米与新鲜炖肉,她也都一一放在每间房的菜柜中。
叮咛他们要早点食用之后,她才安心地离开这条漆暗的小巷。
“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就不过是名婢女,居然看起来比他还忙碌。
漓儿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秦司傲,乍见他时她赫然震住,“大少爷……你、你……”
“你也会结巴?不是完全不把我放眼里?”他微蹙眉心。
“对不起。”
“我说唐漓儿,这两天你对我说了几次对不起了?”他就快受不了了!
“我现在马上回东菲苑,材料我已经托人替我准备好了。”她赶紧解释,那噘起小嘴的模样,还真是让他说也不是、骂也不是。
“先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他得先弄清楚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里是乌巷。”
“乌巷?!”
“对,因为这里一向都是乌漆抹黑的,所以大家都喊它乌巷。”她小声解释着。
“里面住的又是些什么人?”他微眯起眸问。
“一些独居的老人,因为年纪大了,大多行动不方便……所以我就过来帮帮忙。”想起那些老人,她就挺担心的。
终于,他懂了,昨儿早上见她买菜斤斤计较的,原来都是她自己出的银子。
“没事了,回去吧!”这算是好事,他又能说什么呢?
纸扇一挥,他便迅速回秦府,漓儿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后,也加快脚步紧跟在后。
到达东菲苑的厨房,漓儿拿出一袋刚刚请刘婶的新帮手小月准备的食材,开始研究起老爷子所形容的口味。
秦司傲则坐在一旁,一边算着酒楼的帐本,一边监督她。
只要想起接下来一个月他都得像个保母似的,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边,他便感到非常无奈。
但为了难能可贵的长假,他愿意牺牲一下。
“你到底会不会做?”亏她平常还伺候过爷爷的膳食,居然连简单的味道都调不出来,就看她味道不对就洗锅,锅底都洗得发亮了!
“老爷给我们的菜单是‘鳝鱼糊黄金塔’,刘婶曾说过,这道料理首重糊的黏稠度与味道,我当然得先调配好。”
“那我请问,哪时候你才调配得好?”秦司傲皱起眉,“不曾做过这道点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