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衫没想到陆星猜的这么准,她点头道。
“没说过。”
“我全家都不同意我去学京剧,不过也拗不过我,我自己选的路,我怎么都得走完。”
要不是因为最后腰伤没办法遮掩了,她还真的就能一声不吭扛下来。
“你真是该硬的时候不硬,不该硬的时候特别硬。”
听了这么多,陆星只留下了这句评价。
池越衫懂陆星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她那个时候太倔了,导致因小失大了嘛。
但凡她跟爸妈诉诉苦,就不可能一直被排挤最后受那么大的伤了。
“可是我那个年纪就是要面子嘛,现在看起来很幼稚,但总不能欺负小时候的自己呀。”
“而且我都说了我要一条路走到黑,要是受挫折了立刻就去诉苦,那多丢人啊。”
池越衫是外表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心里的那个倔劲儿一直都在的。
更别说一想到诉苦之后就可能面对父母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她就觉得难受。
陆星点了点头:“说的也有道理。”
池越衫虽然不知道陆星这是不是关心,但她还是说道。
“不过我受伤之后,我家里人报警了,所有动过手脚的同学,都被送进去了。”
“而以前对我冷言冷语的同学,也成为了新的被欺负对象。”
陆星平静问道。
“你觉得可笑吗?”
池越衫默然道。
“我觉得很可悲。”
人一到群体当中,智商就严重降低,为了获得认同,个体愿意抛弃是非,用智商去换取那份倍感安全的归属感。
可没有人是一定安全的。
角色转换只在一瞬之间。
仅仅因为这些智力低下的乌合之众,就给池越衫留下了无可避免的阴影。
人其实也是个挺损人不利己的玩意儿的。
路过一个转角处,陆星停下脚步,看见几个初中生围着一个小女孩。
池越衫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
陆星叹口气。
池越衫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坦然吗,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看破了,不在乎了吗?
看着他们开始推搡那个小女孩,陆星背着手当没看见就要走了。
只留下池越衫愣在原地,想上去又不敢上去。
陆星扫了她一眼。
被细绳拴住的象,即使长大了也没有挣脱的勇气。
可是。
伤口里的毒不清理出来,伤口永远也好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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