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危瞥了一眼,忽然想起他第一次见乐颜,还觉着他狗勾眼神单纯可爱,现在想来,什么单纯啊,乐颜只是善于说谎。
程危喝完一杯水,消沉了一晚上的情绪趋于稳定,目光沉寂的扫过乐颜,端着水杯去了沙发。
乐颜一部不落地跟着,程危忽然转头说:“你不用跟着我,我不会想不开。”
乐颜抿了抿嘴唇,满肚子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他郑重地开口:“哥,对不起。”
程危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对不起什么?”
乐颜哑然,他骗了程危太多了,“我哪哪都对不住哥。哥对我那么好,我不该骗你。”
程危嗤了一声,转头望向阳台。
乐颜摸到他腿边,手搭在他腿上程危没有推开他,乐颜便更加大胆,弯下腰脸贴在他腿上,故作低姿态说:“哥,我以后都不骗你了。我现在就跟你坦白,我之前不敢说,不是为了故意骗你,我只是怕我说了,我就没机会天天赖着你。”
程危视线垂下来,盯着乐颜的耳朵,陷入了沉默。
乐颜贴在他腿上,并不知道程危盯着他,满怀歉意地说:“我爸妈是江氏集团创始人,你应该听过江氏吧,就是做房地产酒店餐饮那个。我家两个孩子,一个是我哥江越,我真的在A大上学。勤工俭学是我骗你了,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找房子也是,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哥,在挨那一棍子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乐颜在他腿上蹭了蹭,像是小动物一般寻求安慰,“你说我处心积虑也好,你说我不择手段也好,我都认。但是你别因为我气坏了身体。从小到大,我就很失败,学画画,学钢琴学算术,我很努力怎么也做不好。喜欢你也是,我费劲心思最后还是搞砸了。”
程危眸光动了动。
“哥,我发誓,除了隐瞒我的家世,其他都是真的,喜欢你爱你,想跟你好一辈子,都是真的。”湿意模糊了眼睛,乐颜继续说:“今天找不到你,我找雁哥了。他说你想跟我办酒。我又高兴又难过,我太后悔了,我怎么又把这件事情搞砸了。”
乐颜越说越自责,眼里的湿意越来越重,堆积在眼角,随时可能会失控涌出来。
“你很委屈?”程危开口。
乐颜晃了晃头,“我不。我做错了事情,我后悔。”
程危把乐颜推起来,垂眸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今天在想什么么?”
乐颜茫然摇头。
“我以为我真的做了错事遭报应,每段感情都不得善终。”程危声线沉而哑,“都要欺骗我。”
复而,他又补充一句:“我累了,真的累了。”
乐颜看到他眼底沉下去的情绪,一下就慌了,仿佛自己在这一刻被程危放弃了,他抓着程危说:“不是这样,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我,是我做错了。”
程危情绪不高,乐颜扑过去一把抱住程危,错乱无章地亲吻程危,急切地吻落在额头鼻梁脸颊眼睛上,最后印上他的唇,却被程危偏头避开。
乐颜并没有因为程危的拒绝而停下,他跨坐在程危的腿上,捧着他脸颊,一遍遍亲吻一遍遍道歉,舌尖舔舐着肌肤,弄出点点湿滑,顺着下颌一路往下,舔弄程危的喉结锁骨,像一只急需抚慰的小兽,明明自己在行凶还急得掉泪。
程危心灰意冷,垂着视线看着乐颜,见他撕扯自己的衣服时,将他拎了起来,乐颜茫然抬头看他,一时委屈地瘪嘴。
程危说:“你不用这样。”
乐颜脸色僵了几秒,他固执的抱住程危,不敢亲吻,粗重的呼吸喷在程危耳边,他低头咬住程危的耳垂,舌尖裹着嫩肉,喉咙里发出近乎呜咽的声音,“哥,我想。别不要我。”
屋子里一时只剩下哭声,很伤心,撕心裂肺那种。
伴随着哭声,夹杂着一声声道歉。
程危始终一言不发,铁了心不给乐颜一个机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纪安做的事情明明比乐颜过分很多,他能轻易释然,而乐颜只不过隐瞒他几次,算起来也不是原则性的事情,他缺感觉天都塌了似的。
不是悲观主义的他,都忍不住往坏处想。
后来,乐颜抱着他亲吻,道歉,胸膛贴着胸膛,他无法控制心动,在乐颜靠过来时无法控制心跳加速,他才明白,他爱惨了乐颜。
因为爱,所以,诚惶诚恐,因为想跟他一辈子,所以担惊受怕。其实乐颜说错了,不是乐颜害怕他不要这段感情了,实则是他害怕乐颜那么好的身世,害怕他玩够了,一走了之,只剩他一个人囚禁在这段爱里面怎么办。
乐颜急切伸手扒程危的衣服,手从下摆钻进去,急切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