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肩窄腰的乌云有一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或许是因为原始虫形的缘故,附着在他体表上的肌肉比旦尔塔还要强健几分,但?并不会显得腻,反而有种强烈的阳刚感,一时之间让阿舍尔半悬着手掌,不知道要搭在哪里才好。
虽然说是自己的子?嗣,平时也叫着“妈妈”,但?事实上这群“好大儿们”一个个都是身高超过180的型男俊男,阿舍尔对自己的性向、体位有深刻的认知,偶尔面对清一色的人形雄性虫族时,心底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怪异的。
毕竟……这群虫族太会拟态了?,一个个的身上,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小细节,正好能戳中阿舍尔的性癖。
比如?乌云的宽肩,塞克拉的长发,伽玛的虎牙,甚至是阿尔法的腕骨……
一个个符合性癖的特?点聚合起来,然后凝成了?三个始初虫种共用的面孔和躯干。
坐在乌云肩膀上的虫母晃了?晃小腿,眸光微动,看向被挤在虫群之外的三个家伙。
旦尔塔总能第一眼感知到虫母的目光。
在两道目光即将交缠之际,阿舍尔毫不留恋地扭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迦勒“哈”地冷笑一声,“旦尔塔,你干什么了??妈妈怎么不理你了??是不是突然发现你这条狗不好用,准备换一条?”
旦尔塔没吱声,只遥遥盯着虫母的背影,像是在思索什么。
“你会觉得能轮到自己?”离开了?虫母后,歌利亚面对自己的两个共生者便露出了?毫不克制的恶意。
如?果说在阿舍尔面前,祂是禁欲克制的战舰意识,那么等只面对其他两个“兄弟”时,祂便毫不掩饰自己的另一面。
“轮不到我,哪能轮得到你?”迦勒不甘示弱,每逢祂逞凶时,那双深绿色的眼瞳里就会绽出幽光,带有一种诡异的森冷。
歌利亚和迦勒之间的对峙瞬时而起,原本沉默的旦尔塔忽然开口:“别?在他面前这样。”
“凭什么听……嗬!”
几乎是迦勒刚刚反驳的瞬间,猩红色的尾勾就刺向祂的咽喉,虽然迦勒偏头躲了?过去,可?那一瞬间祂感知得分明——旦尔塔的速度似乎比之前更快了?。
迦勒眉眼阴鸷,“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旦尔塔慢条斯理地垂下尾勾,“不要在妈妈面前表现出太强烈的敌对,他会不安。”
说着,祂重点看了?一眼迦勒,“适可?而止。”
歌利亚眯眼,祂没说话,只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共生者,便继续追上了?大部队。
但?显然,比起迦勒的云里雾里,祂已经从?旦尔塔的话语中窥探到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旦尔塔遇见虫母的时间更早,也或许是因为祂曾无数次为阿舍尔敞开活巢,日渐的相处里,旦尔塔近乎能读懂青年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于是也能从?细微之处,窥探到某些隐秘。
祂的妈妈……在害怕呢。
旦尔塔无视迦勒的追问,只抬眼看向被乌云扛起来、高出虫群们大半截的虫母,祂的视线缱绻又饱含深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睛里的野性与兽性在减少,取而代?之的是难辨的晦涩。
祂的成长速度,远比阿舍尔以?为的快更多。
甚至阿舍尔怎么也没想到,他单方面与旦尔塔的僵持,竟然会结束得这么快,快到就在这一天的晚上——
那是一个虫群正聚集、安睡的深夜里,某只怪物披着月色,肆无忌惮地爬上了?那张独属于虫母的床。
祂的动作无声又隐秘,在阿舍尔清醒的瞬间,一只宽大的手掌牢牢盖住了?青年的下半张脸,只留下那双漂亮的铅灰眼瞳。
惊喘被藏在了?唇瓣之间,阿舍尔瞳孔收缩,昏沉的夜色下,他看到了?旦尔塔恍若流动血色的眼睛。
怪物俯下身躯,轻声道:“妈妈,我来兑换奖励了?。”
我们是来加入的
阿舍尔的呼吸带有一种半热不热的温度,他?的体温比起其他虫族子嗣来说更偏低一下,当属于怪物的手掌覆盖上来时,很快就带来一阵滚烫的热意。
从鼻翼两侧到唇瓣、到脸颊,那只手又大又宽,平展着伸开时完全可以盖住年轻虫母的整张脸,于是当此?刻怪物横向捏着阿舍尔的两腮时,便又凸显出一种悬殊的差距。
这种差距同时作?用?在?他?们彼此的体型和肤色之上,凡是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会想到一个共同点?——
会弄坏的,一定会弄坏的。
像是巨龙与它抢回来的小王子,被弄坏的只会是身裹绸缎、漂亮又娇气的瓷娃娃。
厚重的蛛丝床幔层层叠叠交错覆盖着,挡住了外?界虫群们的窥视,在?那片冷白色的丝帘背后?,只能隐约看?到怪物如山脊般起伏的脊背,以及被祂严严实实遮护、朦胧可见半截脚踝的虫母。
整个夜晚安静至极,这一刻阿舍尔甚至听不到虫群在?梦中的呓语和呼吸,只能看?到旦尔塔恍若跳跃星火的眼瞳。
战栗感升腾,那是比之前更加强烈一种紧张感,激得阿舍尔整个大脑都在?发麻。
怪物低头,深红色的发丝垂落在?虫母的耳侧,祂又一次道:“妈妈,你说的,听话就会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