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这事,黎月吃惊的同时也有些安慰,这姑娘总算是开了窍了。其实在昨晚看完书之后,叶晓就已经明白了大半了,再加上回忆起那天季桓轩对她所说的一些古怪的话,以及让她在他身上摸过的感觉,让她彻底是明白了,这书没写错,她可能真的是个女娃儿。不过这个事实未免有点太残酷,当了十几年的男孩,突然有一天告诉她是个女孩儿,她真的有点承受不起。
黎月自然是安慰了她一番,总算可以正常地指点了她一些女子的事,可看她迷茫的样子,黎月还有是些失望,估摸要让她完成变回一个女孩子,恐怕也不是一时半回的事了。
只是,黎月更紧张的是叮嘱她在皇上跟前的行为,这身份一旦败露,那可是天大的事。
“晓晓,我看你还是趁着机会早日离宫吧。回头我再说服一下你娘,宫里这银子虽赚得多,命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你现在也存着不少银子了,出了宫也未必说不能活。”黎月道。
“可是,姑姑,我怎么出宫?皇上跟前少了个秉笔太监,还不是要把我抓回来?”叶晓倒是明白,这会儿总算理解当初姑姑不赞成她晋升位这档子事的原因了。
黎月一时语塞,她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当初她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没有成功阻止她往上爬,可是这丫头实在是太出息,在三皇子面前露脸也就算了,竟然露脸到了皇上跟前,现在这事可就难办了。
“或许,三皇子有些办法呢?”黎月其实不是傻瓜,自从东窗事发后,三皇子经常会找她问些关于叶晓的事,加上她去了皇上那儿后,三皇子那忧心忡忡的样子,莫不让黎月心里明白了些事。三皇子对叶晓有意思,那是毋庸置疑的事,所以这事若是找上三皇子,说不准还有些希望。
叶晓点点头,觉得这是个法子,反正知道她身份的人也无非就这几人。
季桓轩见到叶晓的时候,心里极为雀跃,算起来也是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了。一则他确实手上的事忙不过来,另一则她现在皇帝跟前伺候,也没太多机会相见。原来以为这只是自己的一念之思,可谁想到,自从知道她是个姑娘之后,心里那感觉就越来越浓,那份挂念已经无法从嘴上说得清楚。每次见皇上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多瞧着她几眼,可这也是解不了渴的事。本想着可以想点办法将她从皇帝边上拿回来,可这丫头又太争气,竟然当上了秉笔太监,这会儿可是一点法子也没有了。季桓轩每次想到这里,总是免不了心里郁闷。
这会儿,见她主动来求见,自是心花怒放,更是单独将她抓进了屋子。
“这会儿总算想起我了?”他强忍住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语气显得来淡。
“您是奴才的主子,不想您想谁呢?”叶晓这打着官腔的语调,让季桓轩有些难以忍受。
“你知道,我没有把你当奴才。”季桓轩低声道。
叶晓抬眼看了他一眼,突然就泪流了满面,把季桓轩给吓得不轻,连忙拉着她坐了下来,道:“这会儿眼圈红红的,可就出不了门了,回头说我这边欺负你,我可担当不起。”
“殿下,您不实,明明知道奴才的身份,却还不告诉奴才。”
竟是为了这事吗?他不是早就对她说过不在乎她是不是叶涛的事实了吗?
“我哪不实了?从来也没有一个人让我对她这么交过心。”季桓轩自是一肚子委屈。
叶晓对着季桓轩也不客气,伸出手就抚上了他的胸口,倒是把他给惊得不轻。只见她轻轻摩挲着手心,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绕着圈,道:“明明这里就很结实,可奴才那的就不叫结实。”
她欲语还休的样子,季桓轩这回算是明白了,叶晓是领悟了身份的事了。他心下有些窃喜,可又有些尴尬,这小妮子的手在他身上划来划去还没个完了,果真是把她给惯坏了,完全没把他当成主子了。可这感觉还是挺受用的,只是时间一长可不行,对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在他身上划圈,他一个大男人可有些受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道:“你是全明白了是吗?那也能明白我那日和你说的话了是吗?”
那日他说他喜欢她?好像楚实良也说了这话。可是她是什么感情,她不知道,还没从自己是个姑娘家的事儿上缓过劲来,感情这事就根本谈不上了。
叶晓道:“明白是明白了,奴才把您这话搁心窝里了。回头想起来的时候,就拿出来嗅嗅,多好。”
这算是什么话,敢情是要拒绝他的意思?他急了,道:“别揣心里,放在手心里不是更好?”他握住了她的手。
“可殿下是要怎么把奴才揣手心里?一个御前的秉笔太监要揣的也是宫女,那叫对食。”叶晓俏皮一笑,道,“奴才往日里一心想着的就是往上爬,想要当太监总管。可现在就觉得这脑袋瓜子挂在脖子上却是悬得紧,保不准哪一日就掉了下来。所以,奴才想三殿下给个恩典,帮着奴才出宫。”
“出宫了要干嘛?听闻你家挺穷困的。”季桓轩心底一凉。
“出宫嫁人啊,姑娘不都是这样的吗?”叶晓说出这个嫁人二字觉得还是挺涩口的,一直都以男子自居,想的也是找个姑娘娶了,回头猛不然觉得自己要嫁人,怎么都有些别扭不过来。
“你情愿出宫嫁人,也不愿意与我相守吗?”季桓轩眼底抹过一丝神伤。
叶晓嘟了嘟嘴,完全不在状态地道:“怎么相守?回了景仁宫,再当您的首领太监么?岂不是降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