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赶紧下去找点药杀虫吧。”季桓轩让她停了手上的活,有些催赶她离开的意思。不过看着她面色苍白的样子,心头也是跳得厉害,看这样子,病得不轻。
叶晓自然听从了他的命令,缓缓地想从炕上爬下来,可底下竟是一阵潮涌,腹部又是剧烈发痛,竟是直接有些想要晕厥的味道。季桓轩自是看出来了,连忙捧住她的双肩。
“究竟怎么了?”季桓轩的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慌乱,还是头一次看到她如此苍白的样子。
“疼……。”叶晓觉得头脑一片混乱,接着就有些没有意识了。
“叶涛……”季桓轩见她快要昏厥的样子,不由慌了神,连忙抱起她,将她放平在炕上。
他一手托着她的颈部,另一手从她的双腿下伸过,所以当他抽出手的时候,愕然地看出了沾满血迹的双手。
季桓轩心里一顿,第一反应是她是否受了杖刑导致的受伤,可是再一想,这些日子她都待在他的身边,何曾对她实施过杖刑,连罚跪似乎都不曾有过。他心里有些生奇,便下意识地轻轻撩开了她的袍角,能够确实这血确实是从她的身上流出,因为她白色的衬裤上也已经沾红了血迹。
季桓轩放下她的衣袍,挪到她的身边,托起她的后脑,道:“叶涛,你醒醒,究竟是哪受了伤,告诉……。”
季桓轩手托在她的后颈部,而她仰躺着,白晳柔嫩的颈部展现无疑。她的颈部纤细光滑,没有一丝粗糙的成份,让人有一种奇怪的错觉。季桓轩稳了稳心神,怪自己有些多想,叶涛是个太监,自然与寻常男子会有不同。
可是,她到底是哪受了伤呢?
“还是找太医来瞧瞧吧。”季桓轩一时也闹不明白,便决定找太医过来。
“殿下,找……楚实良太医,一定要找他。”叶晓迷迷糊糊,可这个认知还是记得很清楚,上次被黎月痛骂的事她可记忆犹新着呢。
“为什么?”季桓轩一愣,正要问明白之时,叶晓又经历了一阵剧痛,这一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来人,把楚实良给我叫来。”季桓轩也不管是什么了,大声喝道,门外的太监自是立刻应声,匆忙赶去了太医院。
等待太医到来这段时间,叶晓依然没有醒转的迹象,可把季桓轩给急坏了。他决定先得帮她查看下伤口在哪会比较好,所以这一个念头一起,他也就不在耽搁,连忙帮着叶晓把她的衣袍解开,并准备解开她的中衣。
他掀开了她中衣的一角,能够看见她胸前绑着的厚厚的一层布条。季桓轩有些奇怪她这样的装束,正要进一步解开中衣时,他突然想到了一层,脑袋突地嗡了一声。他转头看了看炕上的血迹,又看了看她的胸部的布条,猛地放开了她,喉部咕咚转了一下,顿时有些傻了眼。
这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应该是楚实良到了。季桓轩连忙把她的衣袍穿戴好,自己也下了炕,正巧见着张旭引着楚实良进了屋。
“见过三殿下。”楚实良行了跪礼。
“行了,张旭你先退下吧。”季桓轩支走了屋内的其他的太监和宫女,指了指炕上的叶晓,道,“叶涛晕过去了。”
楚实良听到叶涛的名字时,首先便是心里一紧,再见到炕上的她脸色惨白,这心就更纠结到了一起,也顾不上什么礼节,直接就到了炕边瞧她了。
“她是怎么了?”看着楚实良的眼神,再加上叶晓刚才一定指名要找他的情况,季桓轩心里似乎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
被季桓轩这么一问,楚实良倒有些怔住了。其实刚才一看情况,他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己也正有些尴尬。叶晓这状态分明就是前些日子入了冰水导致的体寒,这一次月信的症状就是因为受了冰寒引发的。虽然楚实良是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能做的自然是开些调理的药给她舒缓,然后在她的脐中用艾叶熏导。可是这法儿就算使得,在三皇子面前也有些不适合,而且叶晓是个女子,怎生都有些不便。这事该找黎月来清理,可是他该如何开口?
楚实良看了看三皇子的炕上被弄得满是血渍,果然是一片狼藉之样。三皇子倒是对叶晓不错,居然允许一个太监躺在他的炕上。虽说叶晓已经被提任为首领太监,可终归也是个奴才啊。莫非是三皇子也……。楚实良的脑袋里转了很多念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偏生巧的三皇子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口发问,倒教他更加尴尬。
“嗯,受了寒气,臣开些调理的方子便好。”楚实良虽是这么说,但总觉得季桓轩笼罩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不太对劲,如透着丝丝冷风般,让他起了些许寒意。
“然后呢?”季桓轩的语气渐冷。
楚实良不知道此刻季桓轩心里的想法,更不知道他究竟明白了多少,不由舔了舔自己略微干燥的嘴唇,道:“休养几天便好。臣觉得叶涛在三殿下您这里始终不是太方便,也扰了您的休息,不如让臣带她下去,开些药给她便好。”
说着,楚实良准备扶起叶晓离开。在他看来,只有离开三皇子的视线,那接下来的事就比较方便了。
“我不觉得有多麻烦,就留在我的眼皮底下治疗。”季桓轩像是故意要为难他似的,竟是在一边坐了下来,瞅着楚实良。
“殿下……。”楚实良欲言又止。
“或者,你可以考虑说实话。”季桓轩冰冷的语气让楚实良终于还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