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忍足和仁王外,其余人等目瞪口呆,高木管家呆滞着感叹“桦地少爷跑得真快啊……”几人内心呐喊“那哪里是跑,简直就是飞的速度啊啊!”
“那个……真田君”藤原弥香紧张地拧着手指,眼睛死死盯住真田足下,嗫嚅着问“请问一下,跡部君情况怎么样了?”
真田无语,为什么这么多人偏来问他,他才不想和这女生搭腔,扛不住四面冷眼看戏的目光,习惯性伸手想去拉帽檐,扑了个空才想起,自从跡部说不喜欢他戴帽子,他就没再戴过了。
清清嗓子,真田面无表情道“景吾情况如何与你无关,还有,我不认识你。”
没有料到真田居然撇得一干二净一丝情面都不留,藤原蓦地煞白了脸,是了,他早就说过心有所属,自然对旁的人不屑一顾,只是,他竟完全不记得了……
“高木伯伯,我记得那个阁楼好像是间客房?”得到高木管家的肯定回答后,忍足懒洋洋地站起来浑不在意道“那么,在景吾醒来之前,就麻烦高木伯伯把藤原小姐安置在阁楼吧。”
“我不去那里!”藤原失声尖叫,小脸扭曲“你是谁?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嘛,我是谁不重要”忍足施施然抬腿迈向楼梯,轻飘飘地摆摆手,阴恻恻沉甸甸的声音忽尔响起“至于凭什么,其实我更想做的是杀人,不过,总要等景吾醒了才好定夺啊。”
六人向高木施礼后尾随忍足上楼,半点关注也没留给被忍足一番似是而非的话骇得跌坐在地毯上的藤原弥香。高木管家板起面孔,啪啪两声巴掌招来两个男仆押送藤原从侧梯上顶楼,末了,一脸萧索地望着茶几上错落的几只未收拾的茶盏,喃喃低语“少爷……真的没事么?”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上章飙过头了,于是卡了几天≥≤
又是半夜偷偷来填土=u=希望不被抓包
天气冷了,开始猫冬……要洗洗睡鸟~
梦里挥小手帕~亲们好梦哈~
86
86、惊变 。。。
跡部觉得整个人犹如泡在一片汪洋中载沉载浮忽冷忽热,手足无力口不能言,偏意识逐渐清晰,明白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是的,他活着。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跡部艰难地撑开眼睛,他清楚地记得他是做了睁眼的动作的,为何四周还是漆黑?看不见,听不到,动不了,却没有死,这是什么状况?
突然有开门的声音传来,原来不是听觉失灵,而是真的安静。跡部凝神听着,微微茫然,为什么有人开了门进来也没有一丝一缕亮光?
忍足推开房门,深吸一口气,走进房里关上门。室内光线不足,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落地窗前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清晨的太阳暖暖地洒在身上。忍足眯了眯眼,回过头去看床上沉睡了很久的人,蓦地浑身僵硬了。
跡部能察觉这人身上熟悉的气息,确定那一串哗啦啦的声音是拉开了窗帘,他都可以感受到阳光映在脸上那种暖洋洋的触觉。艰涩地眨了眨眼,为什么还是黑暗?
忍足像是被钉在了地上,半点都动弹不得。床上那人眉目依旧,脸色仍是惨白,只是睁开的眸子嫣红似血,渺无焦距。他嗓子哽咽得像是被堵住呼吸,发不出任何声音,多日的忧惧焦虑终于在眼中找到了出口,顷刻间倾泄而出。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床上,忍足激动中仍不忘动作轻柔地将人拥进怀里,哑着嗓音泣不成声“景吾……景吾……你终于醒了……呜……你这次睡了10天吓死我了……下次不准睡那么久……呜呜……”
这个人的味道很熟悉,声音很熟悉,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跡部头痛欲裂,太多混乱的记忆在脑子里搅成一团,没法条理清晰地翻出头绪,只是争着抢着一番拥挤喧闹像要爆炸!他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么?为何心里也那么疼?
跡部下意识地去咬下唇,被忍足眼疾手快地将食指塞进嘴里截住了,又急又气道“伤口才刚好呢!还咬!”
接着又抽着鼻子疑惑“景吾为什么不说话?”眼见跡部抿了抿唇,恍然大悟“是渴了么?今天还没有喝水,你等一下!”
忍足几步小跑到门口处,小心取来进门时放在一边的温水,扶起跡部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仰头将水倒进口中,低头含住人刚落痂的唇,缓缓将温水渡入,如是几次,喂完了半杯清水。
抚上那红得死气沉沉的眼,忍足哽着喉咙说不出话来,他想像以前那样插科打诨地转移跡部的注意力,可心里除了疼再也找不出别的词语,这双眼睛依然美丽,只是失去了光彩,没有关系,从今以后,忍足侑士来做跡部景吾的眼睛!
跡部感觉很奇异,他竟然完全不排斥像方才那么亲密的举动,是以前就习惯了吗?以前,到底是怎样的呢?他咽了咽喉头,觉得经过润泽的喉咙发声已经没问题,遂直白而急切地问道“你……是谁?”
忍足如遭雷殛,僵在当场。他想象过很多种最糟糕的情况,像失明,像瘫痪,像植物人……可他就是没有想过,跡部会失忆。或许他们都刻意回避了这个可能,只带着热切希望,期待这个人尽快醒来,不要再睡了。
是真的不记得了吧,忍足不愿自欺欺人,若不是忘记了,跡部不会听不出他的声音,那空洞眼神里的茫然,是因为陌生吗?那么,为什么没有拒绝?是不是说,重新开始也可以?忍足紧紧盯着跡部,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也没有放弃直视,一字一顿道“景吾,我是侑士,忍足侑士,你记得这个名字么?”
跡部努力在脑子里搜索那个听起来无比耳熟的名字,拧着眉半天却徒劳无获,只得木木答道“不记得。”
期望一朝落空,忍足的泪断线般急急落下来,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眼泪热热地滑进跡部脖子里,蓦地在他心底涌起一股尖锐的心疼,那感情太强烈,急遽催动经脉中残余内力猛然冲开了上身筋脉,剧痛中指尖一动,牵一发而至全身,更庞杂的记忆蜂拥而来,呼啸着几欲将脑袋撑破。跡部顾不上周身的不适,只想着不要这个人再难过,吃力地抬起仿佛重似千钧的手来抚上忍足后背,口中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句“侑士……别哭……”
寥寥数语,让忍足死去活来地折腾几次,明明前一刻还伤心得要死掉,下一刻就喜得像重获新生,眼泪还在眶里转,笑容已咧了开来“景吾想起来了?告诉我,我是谁?”
“忍足……侑士……”跡部其实还想说,刚才他已经告诉过他了,却猝不及防被喜悦冲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