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不多会那黑影已朝村子里的方向赶去了。
&ldo;咦,不对,那个人是从&lso;死亡墓&rso;的方向过来的,这人来村子里干吗?莫非和山娃子他爹的死有关?&rdo;
想到这里,余恺心里一个激灵,马上偷偷地紧随那个黑影身后跟了过去。
那个黑影的身手颇为娇健,余恺这一路上可跟的气喘吁吁的。
等那人停在一间土房子屋前时,余恺这才看清,那土房子的门口挂着两只白灯笼,虽已过了子夜,但从敞开的大门里还时不时地折出一丁点飘游不定烛火的亮光来。
&ldo;咦,这不是山娃子的家吗?看样子这人果真和山娃子他爹死有牵连,只是不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人,还来这里干吗呢?&rdo;
余恺不敢有一丝麻痹大意,双眼紧盯着那个黑影瞧看着。
那黑影在土房子门口呆立了一会,似乎在探听屋子里的动静,不一会儿,只见那黑影悄悄移动身子轻盈地闪进了土屋子里。
&ldo;啊,这人莫非想盗尸?&rdo;
想到这里余恺本想也跟着进去看那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但转念一想,不行,他这样冒然进去,怕到时候,那人一回身撞个正着,到时候不但不知道那人的真实意图,还会打草惊蛇。最后余恺心里打定了主意,偷偷溜到土屋子的一边,轻轻启开土屋的木格窗子朝里屋偷看去。
土屋子里此时已设成了一个简陋的灵堂。
屋子的正中间,山娃子他爹正躺在一张破旧的竹榻上,身上盖着一块黄渍渍的白布,灵堂里只有他的女人陪伴着,看来此刻的她大概已经哭累了,正把头伏在竹榻的尾端上睡的沉沉的,连那个黑影进得屋来她也不知道。
&ldo;啊!&rdo;
余恺在烛火的照耀下一看那黑影,差点惊叫出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余恺今晚上想去查探的&ldo;乞丐老妇&rdo;。
只见那&ldo;乞丐老妇&rdo;在竹榻边站立一会,看看山娃子他娘睡得死死的,然后悄悄靠近竹榻旁,轻轻揭开那白布的一角伏下身子,从身旁的黑布袋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破剪刀和一张画符用的黄纸,然后紧接着手脚麻利地从山娃子他爹的头上剪下一小撮头发,把它放到黄纸中包好,再轻轻地放入黑布袋里,等忙完这一系列活儿以后,那个&ldo;乞丐老妇&rdo;朝山娃子他爹尸体诡异地笑了笑,一转身悄悄出了大门,朝来时&ldo;死亡墓&rdo;的方向奔去,余恺见状,也忙提起步子紧随她的身后跟了过去。
那&ldo;乞丐老妇&rdo;一路近似于狂奔直奔&ldo;死亡墓&rdo;而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路尾随的余恺。
片刻间的功夫,那&ldo;乞丐老妇&rdo;就到了&ldo;死亡墓&rdo;前,余恺在她的身后找了一个丈余远的地方隐藏起来,他想看看那&ldo;乞丐老妇&rdo;究竟要拿山娃子爹的头发做什么?
&ldo;乞丐老妇&rdo;让自己先喘了口气,待气顺了只见她从黑布袋里取出两支白蜡烛来。
&ldo;看样子今晚上的一切,她是有备而来的啊。&rdo;余恺见此在心里不仅暗暗想道。
&ldo;乞丐老妇&rdo;把那两支白蜡烛放到离&ldo;死亡墓&rdo;不远前的空地上,点着。顿时在一片黑暗里透出两团朦胧的红光。
紧接着她又从黑布袋里取出一只白色瓷碗,她把瓷碗放到蜡烛的前正中,把刚才在山娃子家取得的那个包着山娃子爹头发的黄纸包拿蜡烛点着了,把它化在了瓷碗里,等变成一小堆灰烬后,紧接着她把瓷碗和着那小堆灰烬倒扣在地上,然后席地盘腿而坐。
忽然,余恺睢见她猛地咬破自己的中指,把手里的鲜血点到了那倒扣着的瓷碗底部的小托盖里,然后紧闭双目,双手合十,对着阴暗的天空念念有词。
刹时,只见一股黑风凭空而起,那两团朦胧的烛光摇曳跳跃不定。余恺见此心里不免有些胆战害怕,但事到如此,为了追查&ldo;死亡墓&rdo;的真相,此时的他也只得硬着头皮看下去。
不多会,只见阴暗的天空中隐约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情景犹如所放的水幕电影一般,余恺正诧异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时,那画面上的图像越来越清晰可见,那是一个人的身影,随着图像清晰度的加强,余恺慢慢看清了,那身影所显示的正是已经死去的山娃子的爹。
画面上山娃子的爹正疾步走在一条弯曲的山路上,他一边走一边不停地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不多一会他停下了步子,抬头张望着,很显然他已经来到目的地。
慢慢地山娃子爹四周所处的环境越来越明郎,余恺也渐渐看清了,那个目的地,正是那个&ldo;乞丐老妇&rdo;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ldo;死亡墓&rdo;。
看到这里,余恺蓦然明白,那&ldo;乞丐老妇&rdo;此时正在重现山娃子的爹死前所经历的一切。那么这一切的重现对于眼前这个&ldo;乞丐老妇&rdo;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用意呢?余恺不得而知,他只好耐心地看下去,此刻他的心里也很想知道,山娃子的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而他的尸体又是在经过一段什么样的经历后,又重回到&ldo;死亡墓&rdo;前的呢?
空中的画面还在继续下去,此时山娃子的爹正跪在&ldo;死亡墓&rdo;前,不断地磕着头,看这样子他正在恳求&ldo;死亡墓&rdo;里的阴魂能保佑他的孩子平安度过这个冬至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