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碎的珠子根本挡不了,几颗打到了脸上,痛楚却留在心里。
你要知道,其实为娘也不想这样的……
叹了口气,蹲下身去拾地上的珠子,墨玉的珠子和我手上的扳指呈现一样莹润的色泽。
“原本是一套的呢,母女连心的珠链和扳指。”
阿遥不知是什么时候进的院子,缓步走到我身边,弯下腰,跟我一起收拾散落了一地的墨玉珠。
“去……一边儿呆着去。”我挡了挡他的胳膊,示意有身孕的男人不要勉强弯腰,阿遥穿着厚实的皮草,从外表看不出什么,可实际上,现在的阿遥已经有个小山丘似的肚子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让她戴上……”顽固的蹲下身,男人勉强直起腰,跟我一起收拾残局。
“……她不戴也没关系,若她日后能成个好皇帝,损失一串墨玉又有什么?不只墨玉珠,我连自己也可以舍进去。”语气平淡,我将最后一颗珠子捡起,抽出条帕子将它们包拢。
轻拍衣摆,站起身,身后有人轻轻的将我拥住,“你倒不觉得冤?别人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你倒有意思,做了好事留恶名。”
埋怨的语气使话题变得不那么沉重,我回头瞧瞧阿遥,“你老婆我臭名昭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才替我叫屈?!”挑起眉毛斜眼打量了他两眼,我强打起精神跟男人斗嘴。
“呵呵,替你叫屈?我哪儿有那么闲,你这全是自找的。”轻敲了我的脑门一下,阿遥露出笑容。
虽然彼此都是笑着的,可我知道……他看穿了我心里的感伤,说笑,或是强颜欢笑,都是用来安慰对方的假象。
他安慰我,让我别在伤心,而我也在安慰他,让男人不要提我操心……
被阿遥这么宠着护着,我靠在男人怀里,想起些什么,我伸手去摸他越来越圆的肚子,低声唤他,“遥遥。”
“嗯?”
“我想了想……”忍了忍,还是试探性的说出口,“小孩好麻烦啊……你瞧,生孩子麻烦,养孩子心烦,你说是不是……”
立马读出了我的暗示,无论是不是玩笑话,这个预备役的爹爹都立马提高警惕,“喂!别打我闺女主意啊!”慌忙把我推开,阿遥护着肚子,严重声明,“我闺女一定随我,才不会像你那么会折腾呢!呐……我的孩子我可要的……”然后保护着自己的圆肚皮,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院子。
“切……”移开视线,我一副没事人的表情,又没让你堕胎……怕什么~!
而男人一句无心之言又让我有些发愣……
随我么?歆儿随我么?那她下一步会怎么做……我还真是猜不到。
夜幕降临的时候,王府已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山珍海味的宴席让来贺的宾客用得尽兴,可一片和乐融融的场景之下,唯有两个人是真正愁云惨淡的。
一个是庆生宴的主角,一个则是庆生宴的策划者。
为了父母的面子,亦或是为了自己,歆儿在酒桌上强颜欢笑,可每每有人搭话,她都答得心不在焉,好在身为皇太女,别人也说她不得。
至于我……
自知自己的出现会影响到歆儿的情绪,于是我很自觉的回避了旁人,远离了酒桌的喧闹,独自留守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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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现在这种状态,我们母女谁都不能见到对方……
家里的男人们几番邀我去前院同欢都被我婉言拒绝,我也不同意他们来后院陪我……王府里举办的庆生宴,需要王府的人在场,若是都来陪我了,那别人岂不是要认为我们招呼不周,怠慢了客人。怎么说也是皇太女的庆生宴,绝不能有对人失礼的地方……
房门不知是第几次响起了,老公们齐上阵,劝得劝、哄得哄,就像是……他们若不来关心我一下,我就会锁在房间自寻短见的意思。
“这不是多余么……”嫌男人们多事,我掐指算着……家里的几个都来哄过了,这次来敲门的应该是泉清或是馨连,虽然嘴上说他们麻烦,可想到他们那么把我当一回事儿,心里也有些小感动。
“……呃?”可推开门,门外的人竟然是……红绡?
收起惊讶,我淡然的问道,“红昭仪不和大家一起饮宴,到后院来找本王是为何事?”
“王爷不也没去前厅么,呵呵,小妃是来谢王爷早上的出手相助的。”露出笑容,红绡微微侧着脑袋,脸上飘着一抹红。
“昭仪言重了,你的随侍在王府受了伤,本王自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