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草……”
“皇大猩猩、陆老儿,都找到了他们人生的延续火焰,小朋友,我要对你说声谢
谢,至少因为你,我现在并不觉得寂寞。”
“天草……第三件事你还没有帮我作到,这么样就想走了,我……”
当光影透明到几乎与日光同色,花天邪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出奇地,胸中满
溢着一股悲怆的情感,即使亲生父亲亡故、即使亲手弑杀兄长,都不曾有过这样悲伤
的感觉,为何会在此时,令自己无法从容面对呢?
这个人,这个家伙,只是一个执着于无聊情感,可被自己利用的工具,为什么自
己就要为着他,心情这么激动难静呢?
手掌再次拍上脑门要害,但和上一次相比,这次非但感觉不到重量,那几乎透明
的掌心,甚至穿透了头顶。可是,花天邪仍然感觉得出来,这不是传功,而是一种像
长辈对小孩子的摸头,一种自己记忆中全然陌生的动作。
“第三件事吗……就当作是,我撒谎了吧……保重了,孩子。”
之后,当天草四郎这么微笑说着,在众人眼中消散成无数光影,刹那间贯串身体
的颤栗感与深沉悲痛,花天邪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生平的知己。
而从后方看着花天邪颤抖的肩头,石崇也约略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同时多少有着
感叹。
望向花天邪身前的那片空荡,三大神剑从此永逝其一,剑爵以最符合他性情的方
式,灿烂地走完了今生。这是之前所不曾料到的事,话说回来,这场皇城之战,实在
是已经承担了太多的变数,幸好,最终结果仍然没有超乎预期效果。
“石君侯,我们是否应该去……”
从震惊中定下神来,几名为首的黄金龙骑士向石崇请示,眼中写满着不安。
战斗已经结束,但最重要的目标陆游却逃离此地,若然让他养好伤势,重新反扑,
必然重演昔日天草四郎杀上升龙山的惨状,单单凭着陆游一人,已经足够灭绝龙族了。
“不用担心,陆老儿可不是天草四郎,没有斋天位力量,就算他能逃出生天,那
样子的残破肉体,也不可能让他继续发挥力量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
“呵呵,各位放心吧,你们忘记了吗?日贤者多尔衮大人已经追出去了,有他出
手,陆老儿有死无生,绝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妨碍。”
想到多尔衮在一刻钟前就已经脱离战场,去追杀陆游,一众龙骑士的心情为之大
定,只不过多少仍是有些忧虑,多尔衮也是重伤之身,即使追上陆游,万一仍然给他
逃逸,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把这些担忧表情都看在眼里,石崇的心情却镇定得多,也许多尔衮不足以致陆游
死命,但是埋伏在城外的最后一着王牌,自己的对等盟友,却一定能够及时出手,为
其恩师带领完人生的最后一程路。
大步狂奔,两旁的道路、树木激飞倒退,已经失去视觉的陆游,笔直朝前方奔驰,
刮起旋风与烟尘,破坏着所经之处的一切。
连飞行在天上的能力都没有,被天草四郎一击送出中都皇城之后,陆游就像失去
理智与思考能力一样,凭着最后的求生本能,朝前方急奔。
一种原始本能告诉他,危机仍然存在,那股属于多尔衮的霸气,正紧追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