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懂得看人眼色,不管心里如何急,面上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附和道:“既然太子妃累了,便回去歇息。”
裴织歉意地朝众人笑了笑,对赵夫人道:“赵夫人,本宫还有事与你说,你也一并来罢。”
赵夫人这会儿肯定,锦云过来说的事一定和自己家有关。
她勉强地微笑,在众人有些同情的注目下,心神不宁地跟着裴织离开。
路上,裴织没有说话,赵夫人也不敢多嘴询问。
温如水也跟了过来,她是个识时务的,不会在不该问的时候多嘴询问,也是一副沉默的样子。
一行人来到黎园的一处歇息的地方。
这里的灯光较之其他地方比较暗,昏暗迷离的光线中,只见秦贽坐在庭院里的石桌喝茶,随安和几名侍卫守在附近。
裴织走过去,闻到从太子爷身上飘来的一股浓烈酒味。
这喝了多少酒啊?
她再往太子爷脸上看过去,玉面微红,酒意为那张俊美的脸添了几分邪肆张狂,他姿态随意地坐于夜色庭院之中,像一个浪荡的风流公子,坏得让女人心痒难耐。
“阿识,你来了。”他开口唤她,抱怨道,“你再来晚一些,孤就要被乱七八糟的女人摸了。”
赵夫人和温如水:“……”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再看太子爷那副不高兴的模样,一时间,两个女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裴织走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秦贽拉着她的手握住,浑不在意地说:“孤先前喝多了酒,想去歇息一下,没想到突然跑出一个女人强行往孤身上扑,还想抱孤……”
“那你被抱了?”
“没有,孤将她踹开了。”太子爷一脸骄傲地说。
裴织想起他的脚力,转头问随安,“那姑娘呢?没事吧?”
随安微微躬身,平静地说:“那姑娘吐了口血,脸色很不好,在那边房间里呢。”裴织不意外会有这结果,太子爷的武力在海寇岛上就见过,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个不相干的人近身?胆敢出其不意冒出来的,自然是这等下场。
她转头朝赵夫人道:“赵夫人,麻烦你去看看那位姑娘的情况。”
赵夫人已经提心吊胆好久,也诧异于太子和太子妃之间相处的情况,发现远比外人猜测的还要亲昵恩爱,容不得其他女子插足。
她朝太子和太子妃福了福身,赶紧跟着随安去前面的厢房。
温如水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也跟着过去了。
门是开着的,随安带她们进去。
屋子里隐隐有血腥味飘荡,还有低低的呻、吟声,赵夫人就着灯光往床上一看,脸色大变。
床上躺着的面如金纸的姑娘正是他们府里的三姑娘。
联想先前太子说的话,赵夫人如何不知道三姑娘这是趁践行宴,想将自己献给太子,哪知道太子防备心极重,人刚跑过来,就被太子当成刺客踹开。
幸好太子还记得今儿是践行宴,黎园被护得密不透风,刺客是进不来的,所以下脚没太重,否则以三姑娘的娇弱,估计人已经没了。
三姑娘还有意识,朦胧中见到赵夫人,努力地伸出手,痛苦地叫道:“……母亲,我好痛,求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