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有朋友,有兄长,就算没有三皇子陪着,日子也能过得高高兴兴。
“哎呀,你竟然还在犹豫?难不成是我多嘴?”温如水迟疑地问,担心宣仪郡主其实真的很喜欢三皇子,自己是在棒打鸳鸯。
宣仪郡主朝她笑了笑,没说是或不是,只道:“这桩婚事是我当初求来的,皇上舅舅已经下旨赐婚,我不能任性。”
她已经任性了一次,不能再任性。
温如水和裴织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皇上的圣旨一下,便不能反悔,否则皇上的威信何以为继?这不是生生打皇上的脸吗?
所以纵使她已经察觉到自己做错了事,也不能再次任性。
裴织没说什么,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温如水一脸同情,同情之余又有些后怕,再次觉得她二十岁以后再决定婚事是正确的,否则因为觉得自己年纪大了,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万一后悔怎么办?
像宣仪郡主这种连后悔都不能的,那才是可怕的。
三人正说着话,突然周围的说话声小了。
她们转头看过去,恰好看到朝这边走来的太子殿下。
先前宫宴结束后,皇上将太子叫过去,父子俩一起离开没再出现,众人不知道皇上和太子是不是在商量什么事,不敢过去打扰。
这会儿见太子过来,周围的贵女们慌忙行礼。
宣仪郡主和温如水也赶紧行礼。
“你们下去。”秦贽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冷淡地说。
两位郡主飞快地起身,以一种不符合贵女的速度迅速地跑开,直到距离远了,慢慢地停下来,然后不禁相视一笑。
两人都觉得对方刚才的行为很相似,原来都是怕太子的。
不由有些惺惺相惜。
秦贽看了眼黑暗的湖面上晃悠悠的花灯,问道:“阿识刚才放花灯?”
“是啊。”裴织含笑道,“大伙儿都有兴趣,就一起过来放花灯,殿下看,那盏是我的花灯。”
秦贽看过去,只见湖面上挨挨挤挤一起的花灯,根本不知道哪盏是太子妃的。
他有些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让他看起来越发的阴郁而暴戾,仿佛随时可能抽鞭子打人似的。
周围的贵女见状,肝颤腿软,吓得差点趴在地上,恨不得自己赶紧消失在这里。
裴织察觉那些贵女的状态,不由沉默了下,主动上前拉住太子爷的手,带他朝人少的地方而去。
“殿下刚才去哪里了?”她随意地问。
这话听起来像是窥探帝踪,毕竟太子和皇上一起走的,严苛些的定会拿这话当伐子。不过在场只有夫妻俩,秦贽知道她只是随口问,没怎么在意。
“和父皇说了会儿话。”秦贽忍不住抱怨,“今儿父皇心情好,一直拉着孤说个不停,孤想来找你都没办法……”
裴织笑道:“父皇今儿喝多了,殿下应该多陪陪他。”
其实她觉得昭元帝的行为很好理解,他没有皇后,母后要敬着,朝臣都是外人,是以这世间能和他谈心的便只有太子。
太子是他最宠爱的儿子,他一手拉扯教养大的,完全能理解他的抱负和理念,而且太子不蠢,很多事和他说,太子能迅速地跟上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