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丈夫宠爱白姨娘,宠爱裴绢,她没有说什么,甚至努力地一碗水端平,安抚受委屈的儿女……可她如此委屈求全,得到的是什么?
威远侯府差点因丈夫最宠爱的庶女万劫不复。
*
不到晌午,威远侯夫人回到府里。
一群人都在府里等着她的消息,特别是威远侯,他不愿意接受自己被迫退位的事,尤想挣扎,觉得自己还年轻,起码还能多干二十年。
听说她回来,府里的人都迎出来。
“娘。”
裴安珏和裴绣担忧地看着她,发现母亲的神色很冷,比任何时间都要冷。
威远侯夫人看向丈夫,压住心里的脾气,说道:“侯爷,咱们先去寿安堂!安珏过来,你们都下去罢。”
威远侯见她的神色不同以往,也有些忐忑,咬了咬牙,一起去了寿安堂。
见到裴老夫人后,威远侯夫人将从太子妃那儿得到的消息与他们说了。
室内安静无比。
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无法接受。
裴绢竟然因为自己无法当太子妃,就怨恨成为太子妃的阿识,并故意绑走福宁郡主报复她?
“不可能,绢儿不可能做这种事的。”威远侯压根儿就不相信,“绢儿胆子小,又是个柔弱的姑娘家,哪里做得出这种事?”
威远侯夫人冷笑道:“她是做不到,不是还有你在帮她吗?”
“我没帮!”威远侯气得半死,满脸愤怒地瞪向她,“我只是买了个宅子安置她,就没有做过什么事,我根本不知道绢儿会做这种事……不对,一定不是绢儿做的!”
他十分坚信,裴绢做不出那些事。
作为一个父亲,爱女是什么性格他还不清楚吗?
威远侯夫人今儿像吃了炸药包,不再退让,步步紧逼,“太子和太子妃可是当场捉了个正着,并没有冤枉她!”
见他仍是不肯相信,威远侯夫人也不理他,转身看向裴老夫人,突然眼泪就出来了。
“娘!”她凄楚地哭道,“以往他要宠庶女小妾,儿媳都认了,可您看,他到底宠出了个什么玩意儿啊?咱们家差点就因为他宠的玩意儿万劫不复,珏哥儿的孩子刚出生,还那么小,差点就要跟着咱们一起流放受罪……”
威远侯夫人哭得极有分寸,没诉说自己这些年的委屈,只拿小辈说事。
裴老夫人年纪大了,最疼的便是小辈,听在耳里,伤在心里,对大儿子越发的失望,终于不再寄予希望,决定放弃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威远侯震惊后,气急败坏,“有太子妃在,咱们家怎么可能会被流放……”
他觉得夫人是在无理取闹,趁机报复他和绢儿。
威远侯夫人不理他,只是对着老夫人哭。
裴安珏见母亲哭成这样,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是男儿,在后宅待的时间不多,不能更深刻地体谅到母亲的无奈和痛苦,直到这一次,看到一向坚强的母亲哭成这样,突然发现,自己以往不够体谅母亲。
他开始反思,同时也暗暗决定,以后绝对不要弄出什么庶子庶女,省得他也变成父亲这样偏心庶出,委屈嫡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