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舒愿就喜欢这种类型的呢?”顾往问。
“不能吧,”黎诩皱眉,一副接受不了的表情,“我跟他们班的人了解过了,强子那人挺自大傲慢,给人的印象不怎么好。”
“行吧,”顾往总结道,“那就是后者了。”
——被伤害过的恐惧。
这个结论在黎诩心里一划而过。
为什么会被伤害?
以哪种方式伤害?
被多大程度地伤害?
相关的疑问在黎诩的脑海里盘旋了一整天,以至于放学时跟在舒愿身后,对方由于他罕有的默不作声而回头看他,他都没迅速把凝重的表情收起来。
“你上次说你有表演,”舒愿语气平淡,“第几个上台?”
“第——”黎诩双眼一亮,“你要来看?”
“排得后的话就算了。”舒愿说。
“第二,”黎诩比了两个指头,“表演结束了我送你回家。”
舒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背着双肩包走在校道上,头顶橙红的夕阳,脚下踏过绵延的树荫。
黎诩伸出两手的拇指和食指拟作相机,把舒愿融进夏末黄昏中的背影框进自己的镜头里。
如果恐惧来源于缺乏反抗的能力,他想当舒愿手中尖锐的武器。
体艺节如期而至,开幕式的班级方阵按照从低到高的年级顺序出场,走完方阵的班级在操场草坪的指定位置坐下。
高三走方阵时,舒愿高高地仰起脖子,在陌生的人群中寻找陌生的面孔。
黎诩跟舒愿后面的男生调了位,坐在舒愿身后问:“方阵表演好看么?”
“我不看表演,”舒愿直截了当道,“我找人。”
黎诩便不拐弯抹角了:“强子?”
“嗯。”舒愿半点没隐瞒。
现在在主席台前喊口号的方阵是13班,舒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捏成拳,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班里的男生。
还是没有。
还没出场的班就剩那么几个,舒愿紧张得后背渗出一层冷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