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赤道留住雪花 眼睛融进细沙
听陈奕迅唱 【当这地球没有花】
深深迷恋上这句 当赤道留住雪花 眼睛融进细沙 你会珍惜我吗
依稀
清晨的雨渐渐停息,天微亮。你很快地睁眼,在阁楼的原木地板上走来走去,不穿鞋子,随手挽起如藻长。你下楼,倒一大杯凉白开,接着转身上楼。宽松的木梯吱吱地出沉闷的声响。桌上只摆放着一张照片,你稍稍侧脸,看了一眼木框中的黑白面庞,姣好而安静,不动声色地笑。你的脸上依旧波澜不惊,打开昨夜从邮筒里收到的信封,干净的米白色,连笔字体略显潦草。你看到厚厚的一沓信纸,略微有些笑意。你仔细地一页页看,不念出声。窗外一片静默,树影斑驳,阳光逐渐渗透进来。信封背后依旧没有署名,但约好了见面地点与时间。是从没听过的小镇。你在那一刻有了决定。
那天晚上你早早地睡了,梦中听见雨声,依稀有难辨的人影在远处兜兜转转。没有雾,却一片迷茫。你站在原地,手心握着什么,很沉重。后面突然有人拍你,你转过头,一个长女子对你疏离地笑。你突然警觉起来,女子却神色失望,欲言又止地向你伸出手。你疑惑地看着她。她的脸突然在雾中隐去。你匆忙向后看,地上只有你清晰的影子。长不动声色地飘摇。你依旧站在原地,只是手里的东西越来越沉重。你突然醒来,伸出手心,什么都没有。周围空荡,你望向窗外,黑压压的一片,雨声由小而大,你全无睡意。
清晨的雨渐渐停息,天微蓝。
潮湿。
荒弃的旧院,藤葛植物从某一片潮湿的土地或石头下面繁盛地长起来,借着柔软的腰肢附满了每一棵柏树或低矮灌木。你凝视着头顶交错的天线。这里的荫凉沉寂而默然。艳丽的野花开了便又荒芜。
过往的风悄无声息,你踏上冰凉粗糙的石阶,推开锈迹斑斑的院门。大片不知名的花,在阳光下各自安逸地栖息着。偶尔几声清脆的鸟鸣,充满简单的欢喜。你不再停留,走上天台。盘旋的木阶,有松弛的声响传来。你向那边望去,女子安静地走过来。面目疏离。天台风很大。女子神情慵懒,穿着洗得很旧的牛仔裤,略微褶皱的棉布衣。手腕上是一个繁复花纹的暗色银镯。你同样见过这样气息独特的女子,她们居无定所,向往漂泊。你只是微笑。
她微微眯起眼,看向远处的阳光。在信里不曾跟你提起这个小镇,她的声音暗哑,没有修饰。她忽然侧头说,这个小镇的名字和我一样。你平静地看她安之若素的脸,并没有问她的名字。她忽然意味不明地笑笑,我们很像。
荒芜
阳光耀眼得肆无忌惮。她冷冷地低声说着,随手拉上了厚厚的窗帘。你和她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在哪个角落,阳光斜斜。灰尘逐渐沉寂,她席地而坐,说,这里什么也没有。听不出语调。苍凉与冷寂绞缠,汇成一滴微明的水滴,掩映在她被寂静揉皱的面庞上。你突然说,其实谁都没错,谁都只是为自己保留下一段寂寞。而为怕寂寞我们曾经做了很多。她的脸陷在黑暗里,很久的沉默,她开口,我只是厌倦了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一切随波逐流的生活方式。可你停不下来。你说。
你看到她眼里细碎的光末,忽然觉得整个房间像一座上了锁的洞穴,她只有蜷缩在里面才感觉安全。所有的喧嚣与此刻都无关。一切是无端回忆,把自己放置在所有人的不可自拔里。那些事情是浑浊的泪水,等待尘埃落定,析出透明,像涟涟微波泛起清荷,而你从这淤泥里探寻愿景。无论身在荒漠,抑或沼泽。你总是在玩着一个人的游戏。赢的是你,输的是你。下赌注的是你,设规则的是你。开局的是你,弃权的是你。
而设下层层圈套的,又是谁。
再见。
记忆里的路已经被重修,被拓宽。呼啸而过的列车压伤轨边刚探出头的野花。你看到她的背影远去,尘埃飞扬,再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那天你在街上遇到她。你们只说了再见。
生活有反复的起点。
记得过去和现在的分别吗?
不。
我只知道循环。
(2)
悲情女子
喜宝说,我要很多很多的爱,如果没有,那么就很多很多的钱,如果两件都没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可是幸运的人不多,上帝只偏爱有背景的人。很多很多的爱,是再奢侈不过的东西,钱,毫无定数,那么,只剩下健康了。所以难过的时候就抱紧自己不停的呼气吸气,让难过融进空气变成二氧化碳,被植物吸收。
我喜欢喜宝。
那么聪明,那么明艳,以至于站在数以万计的人群中,你也能一眼注意到她。
喜宝孤单,不幸,渴望爱,渴望被人爱,喜宝也常常很冷漠,很暴躁。连喜宝自己都可怜自己。我想抱抱她,告诉她,要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