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字由他冷峻的嘴里吐出来,诚非易事!听在弓富魁耳中,更不知道是如何的一番滋味。
最冷酷的人,往往也是最多情的人,关键在于看是什么人来体受。
弓富魁当然不会为他短短的两个字,就有易初衷。
事实上他恨恶过之江的程度,远超过任何人,然而他却也知道“复仇”之不易,似乎只有先谋取到他的信任与好感之后,才得以便中下手。即使这样,也大大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算计着岗双飞大概把话带到了,弓富魁才敢随着他一同向外步出。
果然,就在他二人方步出林外时,一辆大篷车已驰出了驿道。
过之江怔了一下,道:“岗老二到底比岗老大聪明多了,也罢,就让他再多活上几天!”
弓富魁这才发觉到方才激战之处的池塘边,又多了两具尸体。
荆志高与岗威。
前者是白发皤播的老人,后者是一个年轻的伟昂汉子——他是“七星门”掌门人岗玉昆的独生爱子,而他父亲的尸身,却直直地浮在水塘里。
四具尸身上流出来的血,把整个池子里的水都染红了。
风一阵阵地吹着,空气里那种“血”的味道更加浓厚了。
在弓富魁来说,内心很沉痛,他是亲身体验血仇最深的一个人,是以每次看见过之江杀害一人,对他来说都有说不出的切肤痛楚。
固然武林中人多的是嗜杀成性,然而拿来与过之江一比较,无不相形减色。
二人在打量着这些尸体时,弓富魁发出了一声叹息道:“过兄,你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一点了?”
“不然,”过之江冷笑道:“这些人都是存着杀人的心而来的,所以他们最后难免一死。”
“那么过兄你也不例外。”
“这话怎么说?”
“因为过兄你一直是存着这颗杀人的心来到江湖的,岂非也不应例外?”
过之江鼻子哼了一声,遂发出了一串冷笑之声。
笑声纯走鼻音。在笑的时候,他全身抖成一片,衬以他那种怪异的仪容,确实够吓人的!
“弓老弟,你犯了一个自己不知道的错误。”
“什么错误?”
“你不该把我拿来与别人相提并论。”他说得很狂:“你应该记住,我的情形和任何人都不相同。”
“过兄的意思是否说你已练成了不死之身?”
“这个……”
微微吟哦了一下,他冷笑着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每当他想到这个问题时,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个人——那个足以构成他生命威胁的一个人。
十、噩耗震群雄
而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