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起了一阵子骚动,大家纷纷后退。
仍然只有他们两个站着不动。
一点火星落在了弓富魁的衣裳上,刹那间着起火来。
弓富魁速速地脱了下来,用足践踏熄灭。
过之江冷冷一笑道:“这位朋友,可以请教贵姓么?”
“弓富魁。”
“弓朋友是‘天一门’中的人?”
弓富魁偏过头来,仔细地看了眼前人一眼,摇摇头。
“那么‘天一门’中有你认识的人?”
答案是再次地摇摇头。
“那么,你为什么面带伤感?”
弓富魁固然是心内雪然,他明确地可以认定,面前这个活僵尸般的怪人,正是杀师、灭门、焚屋的罪魁元凶大恶,可是他却牢记着师父所关照的话,强把这番仇恨埋在心里。
因为他知道对方那身武功,必然远远凌驾自己之上。如果一时冲动,自己必将溅血当场。
他当然不是怕死。
是不能死。
也不想死。
所以这口气他忍下了。
“莫非老兄你心里不伤心?”
过之江摇摇头,嘴角带出一丝笑意。
弓富魁冷笑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同情之心人皆有之,老兄你真是铁石心肠!”
过之江并不动怒。
他那张被火光映得通红的瘦脸上,却也丝毫不着喜色。
“如果在下是铁石心肠,那么在场这数百人又将如何?岂不更有甚之?”
弓富魁倒没有留意到这一点,当时闻言不免四下看了一眼。
小孩子骑在大人的肩上在指笑着。
大姑娘踞着脚尖,不害臊地大声叽喳着。
放眼看过去,简直没有一张脸不是快乐的,能够保持着不笑的人,已经是很难得了。
这一刹那,他对于人性的自私与幸灾乐祸,算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如何?”过之江打趣地说道:“所以说,‘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根本就说不通!”
“老兄是荀子的门徒?”
“那倒也不是。”
“请教大名!”
“过之江。”
弓富魁牢牢地在心里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
“过兄也是练武的?”
“嗯。”
过之江打量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不过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