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蝉忽然垂首,咬咽地泣了起来。
田福亦不禁滂沱泪下。
一阵阵的寒风吹过来,竹叶子唰唰啦啦地响成一片,更增添了一些离愁别绪,这其中倘若再加以生离死别,那情景可就更悲惨了。柳青蝉泣了几声,忽然咬了一下牙齿,就要去抽剑。
田福一把抓住她道:“姑娘,你要干什么?”
“我去找那小子去……”
“姑娘!”
田福用力地拉住她道:“千万不可……”
“为什么?为什么……”柳青婢大声叫道:“我要给大伯报仇……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一面说,她一面用力地挣着。
田福死命拉住她不放。
“你放开我,我要找他问个清楚。”
田福神色凛然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主公他老人家尚且不是这人的对手,你又能报什么仇?”
一句话说得柳青蝉顿时一呆!
田福感伤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姑娘你是聪明人……我们快走吧!”
柳青蝉咬了一下牙齿,缓缓地松开了紧握的剑把。
田福拉着她张惶地步入竹林。
竹林内满是积存已久的落叶,踩在脚下软软的。
二人先顺着那条羊肠小道跑了一程,田福忽然站住脚道:“这样不行!”
“怎么?”
“那人会回来的!”说着田福不容分说地拉着她穿入林内。
密密麻麻的竹枝穿插着,没有一丝空隙,当头只见摇曳着的一线天光,脚下是深可陷足的腐叶,偶尔踩上才出土的竹笋,刺得人脚底生痛。
两个人走了没有多远。
柳青蝉忽然站住脚,小声道:“有人来了!”
田福一惊道:“在哪里?”
“在外面……”
“真的?”
两个人慢慢地把身子蹲下来。
柳青婵咬一下牙道:“一定是他!”
说完二人屏息凝神,倾耳细听。
柳青婢武功得自大伯柳鹤鸣亲传,多年下来内外功方面已有深湛造诣,用之在“听觉”方面,有“体察入微”之妙。
这时她细心聆听之下,顿有所获。
“他回来了!”
田福一怔,身子微微前俯。
透过参差的万杆修篁,借着摇曳的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