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肠人……”
打电话给他也许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比以往更加压抑的地下室让廖雨柔忍不住这样想。阴暗的地下室,只听得见键盘敲击的劈啪声,眼镜反射着屏幕的荧光,让人看不透他的脸也看不透他的心。出于本能的廖雨柔放下晚饭就想开溜,只是刚迈出一步就被叫住了,只好憋出些话来应对。
“我见到汪大东了,你要见他吗?”
“不要!”
“啊?”被那坚定不移且脱口而出的回答弄得愣了一会儿廖雨柔才回过神来开口:“你不是找了他十年吗?”
“是啊,找而已,和见有什么关系。”
这是什么冠冕堂皇的胡说八道!廖雨柔看着那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盯着看着,无意间读出了他不经意的唇形,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只是因为汪大东没有提他就要让这十年之功功亏一篑吗?
“爹地,你是才三岁吗?闹什么别扭!”她忍不住说。而那一直正襟危坐的男人一下子红了耳根,说了句“反正我不会见他”,目光就移回电脑,似乎又忙碌了起来。
不管他再怎么是个天才,闹气别扭来也真是要人命啊。不打算再和他纠缠要不要见汪大东的问题,廖雨柔准备从地下室出去。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只是想着需要梳理一下,廖雨柔心里就想起了一个人,想了想,还是得开口问问。
“爹地,要怎么分辨断肠人和黑龙?”
“怎么问这个?”
“汪大东的身边,有一个不知道是断肠人还是黑龙的人。”廖雨柔说着,看到他一瞬间似乎要窜起来的样子,说:“怎么?要去见他了?”
“不去!”
自己这也真是的,没事儿提醒他做什么,就让他没有注意到的自己去见了岂不是省了不少事情。话已经说出去了也就没办法了,该问的还是得问一下。“那有什么分辨方法吗?”
“黑龙左耳后有一颗红痣,但我不知道断肠人有没有。”
“所以呢?”廖雨柔反问。除非那个人耳后没有红痣,否则这根本就是个无效信息。
“G14里有一身运动服和方巾,黑龙知道,断肠人不知道。”
“爹地,我可没有你那么高,你当武裁所的人是傻的吗?”
“那是你的事。”
“好好好,那是我的事。吃饭可是你自己的事,别忘了吃。”一边说着,廖雨柔一边离开了地下室。
从G14的方格里找到了那身衣物,真是不知道为什么连这么古老的东西都能保存的完好如新。说到底,对爹地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廖雨柔始终似懂非懂。她知道爹地找了汪大东十年,也知道爹地讨厌王亚瑟,但爹地是男人,汪大东是男人,王亚瑟也是男人,如果说爹地在吃醋似乎用词也不太合适的样子。爱情什么的,她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不过现在她才十五岁,不用懂得这么早,十年后再懂也不迟。而且与其现在去想爱情是什么,不如赶紧搞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万一汪大东再因此出什么事儿,爹地一定会疯掉的。疯掉的爹地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她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干好自己该干的事情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猫酒店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放错章节了,特此改正
“断肠人,我回来了。”
“汪大东小朋友,这么晚了你是跑到哪儿去了。”对于久久未归的汪大东断肠人还是很担心的,毕竟那小朋友在这里唯一的监护人也就是自己了,万一真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该去找谁说。
“我?去那个谁家了。你不知道,那个父有多龟毛。还是什么首席小提琴手,一个人站在前面真不觉得孤单吗?”
对汪大东的牢骚断肠人只是有些无奈,那小子又开始乱管闲事了。想了一下,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个手机递给他。“这是什么?”“我的旧手机,你带着,省的找不到你也联系不到。”
“断肠人,谢啦。”汪大东说着收下了手机。在十年后的这个地方他也只有断肠人一个熟人,虽然一直都是没大没小的相处,但却是唯一的依靠。
夜已深,汪大东那个没心没肺好吃又好眠的家伙自然是很快睡着了,但断肠人就不那么容易入睡了,他始终无法忘记白天在广播室前面见到的那个女孩,无法忘记她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叫了自己“黑龙”。这十年,金时空的异能行者已经几乎全部消失了,现在还能知道黑龙也好,断肠人也好的人,除了睡在里屋的那个号称是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汪大东小朋友和那个万年留级生金宝三之外,应该没有了才对。坐在台阶上,点了支烟,他一边抽一边想着金时空这十年。
突然寒光一闪,嘴里叼着的烟被什么削成了两半。一声轻响,一枚钢镖正中在校工室的门框上,微微颤动着,镖尾系着纸张。
“黑龙,想知道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三点时候,剩死门见。”
纸条只在手里揉的稀烂,断肠人看了眼时间,已经两点半了。既然人家都挑衅到门口了,既然,可能真的有十年前的消息,那他就去一趟吧。也没有叫醒汪大东,拿了外套断肠人就出门了。
深夜的剩死门,比白天显得更加阴森,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