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低下头,走进时,忽然鼻翼翕动。
似乎闻到一股味道——
那是出过海,被海神灌溉后,在腹中留下过茎液油脂的味道,那是被海神选中浸染的味道。
他忽然笑了起来,突兀加深,那张脸弯下来,眼球里的猩红像是深海森林里的野兽般呆滞阴冷。
他贴上来,就在孔洞对面与岑清对视。
毛骨悚然。
“这个味道……您尊贵的祭品来了……”
他发出一声敬佩的喟叹。
岑清脑海中神经如紧绷的弓弦,几乎马上就要断了,他吓得将脊背向后贴去,却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
“呃呜……”
他悲切的溢出一声呜咽,像是小动物被猎人的鬣狗发现后瑟瑟发抖。
神父起身,转身冷酷的命令道。
“抬起来,海神的祭品就在这里。”
紧接着,从后方走出几名十分可怖的鱼人怪物,他们伸出已经完全不是人样的手臂,弯曲扭动地走来,像是搬动一个箱子,直接将岑清举了起来——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里面呢!
。
这并不是一个箱子,更没有岑清刚刚踩过的楼梯,而是一根宛若触手的金属雕塑,是海神像上撤下来的一截。
“哐”地一声,岑清以为自己会被扔过去,但抬着重物的人却只是轻轻将他放下。
岑清惊魂未定,就见神父挥退他们,用了什么手段,将面前的“墙壁”一下子掀起来。
烛光落在他的眼底,水亮莹润,微张的红唇颤抖着,尖细的下巴白皙透明。
他下意识将眼睫落下,光线透过眼皮在眼前落下红彤彤的晕色。
娇软纤细的美丽少年跪坐在如此窄小的空间,瑟缩着在里面躲着,却被神父探进上身,抱一只藏起来的小猫一样抱出来。
“放开我……!”
岑清惊叫着,然而他哪有怪异的鱼人力气大。
他完完全全的跌在祭台上,这个他曾经坐过的地方,而现在自己却在所有怪异花纹的中央,不再是边缘。
岑清知晓着祭台绝对邪性,不然为什么他坐在这里,能听到那冰凉的水滴落进潭水的声音?
像是滴在他的心尖上令人惊恐。
而在他出现的同时,祭祀台下方已经有躁动的声音,无数身着黑袍的鱼人怪物纷纷靠近,跃跃欲试的想要碰一下他,又不敢距离祭祀台太近,肢体发出嗤嗤喳喳的咕哝细响。
见岑清已经看到镇民的模样。
神父幽幽地说,“知道为什么我们需要鱼鳞吗?”
“因为人鱼身上的油脂上最接近海神的,那些鱼鳞将改造我们,进化为海神的侍奉者!”
岑清崩溃的问道,“为什么让我去?”
“你们的船员不能将鱼鳞捕获吗?我只是……我只是海难才不小心走进来的……”
“因为这是神的旨意,我们都是神的子民,神的孩子——而您,我尊贵的祭品阁下,您是神母啊。”
他诡异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