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暗色缓缓蔓延,像是某种流动的液体从瞳孔中溢出来,继而整个眼白全都是黑色,眼眶中好像深色的淤泥,撑着一具人皮,无形无状。
……
岑清狐疑的扫了一眼鱼寿的背影。
正要继续钻研弹幕所言。
心尖却好似提醒他似的,猛然跳了一下,岑清后颈寒毛微立,他下意识看向鱼寿一个怪异的部位——
耳朵。
男人的耳朵后方,好像长着鱼鳃一样的东西。
此时正翕动着裂开,宛若饥渴的野兽留下涎水一般,猩红的鱼鳃线内散发出某种诡异的冷腥气。
“啪”
岑清一个哆嗦,在沙发上差点跌下去。
原来是鱼寿将看完的书合上,转过身看到岑清见了鬼般惊恐的样子,好心要拉他一把,“怎么了?”
岑清直接将他的手甩开。
鱼寿注意到岑清的眼神在他的侧方身后,扭头看了一下,疑惑地问,“有什么?”
而岑清这次正看清楚了。
那鱼鳃不是假的。
就在他的眼前,距离不到二十厘米,像是怪异的造物,阴森的对他笑着。
岑清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欲哭无泪,神经惊悚的战栗着,整个脑海都是空白的。
鱼寿回头安抚他,“我之前吓唬你的,海里不是人鱼,是……”
岑清已经不争气的含着一包眼泪,几乎要落下来。
谁能一天内受两次惊吓啊。
清清不行,清清要吓哭了。
他带着泣音说,“走开,别碰我…呜呜呜……”
鱼寿像是不理解他为什么忽然哭了,冷淡的神色也微微泛起焦急来,俯下身来靠得岑清更近,船舱摇晃间,几乎像是要扑过来一般。
岑清眼瞳惊颤睁大。
一颗圆珠似的泪直接掠过下眼睫,擦着脸颊滴了下去。
在害怕的闭眼的时候,又被分明苍白的指腹揩去。
半晌后,岑清仍旧不睁开眼睛,鱼寿一副蠢笨直男样子,只顾得擦他眼尾溢出的泪意,把那块细腻软膏般的肌肤都给揉的泛红。
“呜…不要你擦……”
岑清唇缝都不敢张开太多,从里面挤出点哼哼唔唔的音色。
鱼寿皱着眉,一直被拒绝,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过了会儿,又低低的给他道歉,说小腹里的卵不是真的,不要在意,那些离奇怪异的说法只是传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