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握着他腰部、手腕,亦或者是脚踝、大腿,总之一切想要扯出去的手掌,却宛若留恋于凝脂般嫩滑的肌肤似的,指腹滚烫的贴在微凉的软肉上,持续不断地滑动抚摸着。
他被那样怪异地架在半空中。
好似一群狰狞邪神狂欢的祭祀品,被猥亵,被侵犯,所有的反抗都被压制,只有颤抖与哭泣的权利。
。
这样的场景,自然也落入了T30的眼中。
这个大楼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他的眼睛,每一个红点都是精密的义眼,藏匿在整栋楼的方方面面。
T30观测着一切,并且高度智能地掌管着所有开关。
冰冷的视线持续落在岑清的身上,程序在亿万次的运算中,终于得出了一个完美的结论。
他盯着岑清,就像盯着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宝贝。
多么柔软、弱小……又放荡。
——可怜兮兮地勾引着所有生与死的存在。
纯且艳。
-
岑清紧紧地抿着唇,红而软的唇肉宛若玫瑰的花瓣,几欲被挤压出甜腻的汁液。
他鼻息紊乱,每每呼吸都是丧尸群身上的药水味道。
他不知道那些药水味到底是哪里来的,好像他们曾经和三角头一样,也曾泡在冰冷的溶液中,而那种味道比福尔马林一类的液体要难以描述不少。
清凉得像极寒之地的雪松,刺鼻又抓人。
缓缓灌满胸腔肺腑。
闻多了大脑便会昏得发沉,脸颊升起难耐的热意。
眼睫昏沉地垂落,在脸颊投下小扇子一般的阴影。
他被托着侧脸,摸过脖颈和下巴,男性丧尸的指腹在混乱中摸上他的唇瓣,带着那让人发晕的气息,磨着柔软的唇缝。
岑清不敢张嘴,他不想吃到那种诡异的味道。
浑浑噩噩地想要抵抗,喉音不停呜咽,眼睫一直在颤。
却只会被更多的指腹擦过眼角泌出的泪水,然后便是变本加厉揉按唇肉的力道,每次偏过脸颊,都被钳着下巴挪回来。
弄得岑清不厌其烦。
可是又怕得不行,只能抿着唇躲着那两根执着的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他打下的蓝色药剂的作用。
那执拗地想要探进他唇缝的指腹,在不停地抚摸揉按之中,好似在缓慢地变成“正常”的温度。
从滚烫变得像是普通人的体温,随后,一点点变成僵硬的、凉透的,尸体的温度。
遍布全身的手掌中,只有想碰他嘴唇的这只手这么凉。
丧尸本来就是尸体。
当他们体内的活性物质——病毒,失去了活力,那这些站立着的,能行走的尸体,会立马将全身的温度退却。
岑清没有想这么明白,他只是非常敏感地打了一个寒战。
连刚刚漫出的薄汗都有些发冷。
还没等他意识到什么,那冰凉的指腹便撤离了他的唇缝,好似预兆着一个丧尸的“死去”,但不等岑清缓过神来,周遭的手掌一个个离开,那本来贴附在绵软皮肉上的每一根指尖,都带走了自身的滚烫热意。
随着揽着他的手臂的消失,岑清有些发蒙地跪在地面上。
眼睫毛沾着泪水,被拧成一簇一簇的,黑艳艳地抖了一下。
他睁开双眼,眼前不再是恐怖地让他不敢看的丧尸。
而是一位岑清以为不会看到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