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清窘迫地抿紧了唇。
他刚坐下,就不自觉想要往后缩。
却感觉到男人半拥住他,声线温和地说,“别怕,只是帮你松开绑手的皮带。”
温和的喷吐气息,和微震的胸腔,又一次骗着岑清乖乖坐好。
理智让他知道现在应该拒绝男人的靠近。
情感上又因为周遭的昏暗而不自觉地听话。
他现在手麻脚也麻,就算是跳下去也捞不着好处,还有可能把男人激怒。
——然后下一秒就感觉到自己被握着脚踝,直接平移到床尾,男人干脆利落地把他的双手和双脚直接绑在了床上。
岑清平躺着:???
“……你怎么还绑我?”
他实在忍不住,小声问道,“刚刚不是说过,我的手好麻。”
是在路上说的,男人好像感觉到他在抖一样,路上轻轻问他身上有没有不舒服的。
岑清怕他又碰自己疼的地方,不情不愿地哼哼着,说手麻。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竟然好脾气地应了。
岑清战战兢兢,然而这短短的路上,男人都很正常,岑清心里越来越没底,他根本摸不清男人脑子里是什么思维。
轻微的布料摩擦声响起。
几秒后,他听到一声走近的温柔轻笑,岑清眼前倏忽晃开一道亮白的灯光,生理性的盐水倏忽从眼角滑落。
男人按开台上的白炽灯,俊美的五官在强烈的光影下晦暗不明。
“啪”
“——怕你乱动。”
他俯身下来。
埃尔维斯嘴角的笑意拉大,磁性的嗓音将每个字念得喑哑黏腻,眼底升起一丝尖锐的兴奋。
岑清完全傻了。
被绑在冰冷的床上,上面还照着一盏灯,仅仅是从恐怖片中学来的知识点,都在告诉他情况有多危险。
尤其是男人的状态和之前不太一样。
好像来到了舒适区,周身都是愉悦又疯癫的气息,岑清看到他拿了一个鸭嘴钳,似乎在掂量重量,周遭的环境也因为顶灯的照射轮廓清晰。
一把带血的电锯,就挂在他旁边的墙上。
那张极具有技术气息的侧脸此时此刻充斥的是全然的兴奋,嘴角的笑意也真切无比。
岑清短暂懵了一会儿。
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个极具欺骗性的男人是个连环碎尸杀人犯,他再不跑就要死在这张床上了。
心脏几乎从胸腔中跳出来,岑清被震得脑海都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