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被堵住的时候,他不开心的话还是能跑走的,可是这次哪边的路都没了。
他甚至连鞋子都被数不清的手一同脱了下来。
这群聚众的怪异人群将他团团围住,无论近远都是可怖又一致的墨黑色眼睛。
瞳孔中仿若藏着深渊,亦或者里面的灵魂本身就是深渊。
从“清清总是躲着是不行的,总要选一个人先开始吧?”
到“选过那么多人了,什么时候轮到我呢?”
到“只是亲昵而已,多我一个也没什么吧。”
可是哪里有“多我一个”,每个人都说“多我一个”,那就是全部人了。
他被他们吓坏了,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更多手掌想要落在他赤白的裸足上。
他缩着足尖不叫那些人捉住,呜咽着说,“我不要你们一起……”
如果必须让他选择的话……
“只有一个可不可以,”他的眼睑湿红,惊茫又羞耻地轻声许诺,“只有一个。”
终于将清清的回应逼了出来。
在岑清吓得扶着窗户想着要不要跳下去的时候,他们像是潮水一般退却又涌来。
“太少了。”
他们声线几乎重叠着瓮声低吟。
……
岑清脑海中掠过那段记忆,忽然觉得无比的恐惧和荒诞,他浑身轻抖起来,泪水洇着眼角的红软,漂亮的温以诺想要直接舔上去。
他也确实直接这么做了。
岑清身形后靠,纤细的腰身颤抖着躲他,这一瞬间,温以诺简直和那些怪异的人重合了。
“呜…不要……”
那个时候,岑清也是刚刚被那么多人猛烈得觊觎和追求。
他根本不懂要怎么回应,每一个错误的选择都会产生更可怕的后果。
厕所都不敢上,因为会有人想要帮他提绵白的内裤。
指尖染着岑清的体温,嗅闻着低语,“好香……”
被钳着腰的岑清红着眼圈,咬着嘴唇,惊诧又带着微末不耐地看着那人。
他知道的,如果他不表现出厌恶,那他身上的内裤下一秒还在不在身上都是难说的。
他真的不喜欢这样。
可是他的拒绝十分无力。
就像此时的温以诺,也那样恶劣地凑过来,嘴里呢喃着“好香”,动作之下是要用舌头帮他舔开泪珠。
温以诺的指腹爬进他滑腻的腰腹。
岑清越是躲,被人摸的就越多。
直到他的眼角被冰凉的舌头滑过,湿润柔韧却在舌面上带着难以描述的黏腻粗糙感,让岑清感觉到一阵阵的熟悉。
实在是……太熟悉了。
那种冰冷的、非人的质感,接触他的身体时,岑清只觉得他在和一个庞大无边的另类生物在亲昵。
不,甚至不可能是生物。
是一种他甚至都无法理解的存在、那种诡谲如旋涡般、将思绪都搅动昏沉,黑暗中色泽斑斓的诡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