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景吾?”想起这只在千草家时的怒火,淡心很快改了口。
尽管心情惊涛骇浪、怒火澎湃,华丽的大爷外表看来还是一副理智冷静的模样,啊嗯了声,牵着少女的手下车,一齐走进清水宅。
华灯初上,周遭的住宅里传出一阵阵饭菜香味,充满了家的味道。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沉凝,淡心瞅着少年俊美非凡的侧脸,若有所思。
好像,还在生气呢。
淡心苦恼的搔搔脸,不小心碰到脸上的伤痕,呲牙痛呼起来。
迹部景吾回身看她,见这只月白的脸颊上那道擦痕越发的嫣红,在炽白的灯光折射下,整个人透着一种娇媚的色彩,心跳漏了一拍。
“啊嗯,别弄了,呆会有得你疼了!”拉下她的手,迹部景吾将女孩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感受怀里少女的柔软芳香,心头渐渐宁定。
“景吾……生气了么?”淡心闷闷的问,“对不起,我下次会小心的,不是你们的错……”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呢,她从来不想与人结怨,可有些事总是防不胜防。只知道,自己一旦受伤,总会让周遭的人担忧了。
明明知道自己太弱了,却仍是无所谓,不想改变啊……
“啊……本大爷没生你的气!”将脸埋在少女颈间轻轻呼吸着淡淡的橘花蕊香,少年微眯的凤眸一片深沉。
整理了下头绪,淡心乖巧的窝在他怀里,慢慢的说:“其实,七月说错了,没有景吾,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可以让我那么在意的。不是亲人不是朋友,却是很在意很在意的人,只要想着,能这么在一起,心里就很高兴呢。所以,没有景吾,也许心里还是那样的觉得什么都是一样的,什么都没所谓。可是,现在,却不一样了,每次想起景吾,会让我觉得很开心呢……”
这只努力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情想法,在她两辈子中,只识得亲情友情,从未窥视过所谓的爱情是怎么样的,即便闲时可以因无聊而应和着一些同学畅谈过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那也只是纸上谈兵,头头是道,却是有说没懂。
没有经历过,品偿不出那种甜蜜酸涩的感觉,还有想起那人时萦绕在心头的满足与幸福。感情就这么的在每次见面中,每天相处中,慢慢积累,慢慢酝酿,然后便放在心头,难以谴怀。
当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了,渐渐与他走近,然后那人霸道的侵入她的生活,占据了生活的一部份,这人还不是亲人不是朋友,那么,便是恋爱了罢。其实,她很高兴能在这个世界认识他,也很高兴他的主动霸道,将自己拉到他的羽翼之下。她自知自己太迟钝,对什么事都觉得平淡无所谓,如果没有人主动,她真的会一直一直生活在自己规划下的圈子里,即便这样一生到老,恐怕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吧。
所以,有他真好呢!没有他,也许以前会过得很好,可是认识了这个骄傲的少年后,她却不想再经历以前那种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无法搁置在心头的空虚了。
闻言,少年轻轻的笑了,捧起她的脸,俯首将线条优美的红唇印上少女浅粉色的唇瓣。少女温凉的唇色让他心里有些疼,只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让她健健康康的过着她平淡的小日子,让自己一回首便能看到她对自己轻浅的笑着。
…………
………………
今天一生发生了太多事情,回到家没多久,迹部景吾就让这只眼神困盹得快睁不开的少女去休息了。本来下午时分,忍足侑士便尽职的给自家小叔叔忍足忧一与淡心搭话,通知某只明天要去医院例检,所以虽然不用上课,还是要早起,耽搁不得。
“啊嗯,你先睡吧,本大爷呆会再走!”
摸摸某只软软的头发,还杵在清水宅的某位大爷说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别扭。
这大约就是某只平时太淡然无所谓的后果吧,所以这位不懂得什么叫客气的大爷早就将清水宅当自家般自在了,来去自如。
淡心打了个哈欠,对这位大爷在存在没有惊慌无措,只觉得安心。她习惯了他的存在,有时会坐在床边陪自己慢慢入睡,这是从冈山保刈家别院时就培养出来的习惯到自然。虽然那时他们还只是个半熟的陌生人,可是因某只绵羊纠缠的缘故,迹部景吾一个大男孩,没少被慈郎拖着直闯少女的闺房,甚至会赖在那儿眯个眼打个盹,三人经常窝在一个和室里聊天学习下棋玩游戏。
不过,看到某只很安心的慢慢睡去,迹部景吾又有些闷闷的了。
这么放心,难道这只不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么?未免太没防备心了!啊嗯,改天要好好教教她防人之心不可无!(难道大爷你想要她时刻防着你?)
看着少女苍白的脸色,迹部景吾习惯性的抚着眼角下的泪痣,凤眸里一片探究,回想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哼,一切安排得太紧凑严密,实在让人转不过弯来。怎么就会那么巧合呢?胆敢给他们使绊子伤了他的人,那些家伙一个个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脸颊和额头的伤无大碍,勃子上的瘀血估计过几天会消退,手肘的伤已止血,过个把月可以脱疤复元,小腿肚的擦伤流了点血,其余看不见的地方伤口大约十五处。确实不严重,没——事——呢——
忆起那个叫千草七月所淡心身上的伤,某位大爷目光火辣辣的盯着床上的少女,忍住扒了她衣物查看的冲动。
迹部景吾攥紧了拳头,唇角逸出冷笑。
“啊嗯,侑士,去查一查今天早上那群女生的资料,顺便将那些背后那些生事的母猫们一起揪出来,明天在学校公布出来……啊嗯,冰帝实在是安逸太久了,应该好好整顿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