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立刻有随从搬来一张椅子,大皇子面露凶光的坐下。
沈成安嘱咐妹妹:“你们仔细些,黄鼠狼进宅,无事不来,他肯定没憋好屁。”
沈昭点了点头。
大皇子见他们皆是一脸肃穆,便高声下令:“父皇命本殿负责赈灾诸事,这衣物清点的工作还是由薛家军负责吧。来人,开箱验货!”
崔颢怕大皇子的人动手脚,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躬身施礼:“殿下,此次军戎运输由京卫负责,清点的事不劳殿下费心,还是京卫做吧。”
大皇子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不怀好意地说:“本殿突然想起一件事,崔侧妃进门后总是很莽撞,昨日给王妃奉茶,竟将滚烫的茶水泼在了王妃的手上。原本严嬷嬷要掌掴她的脸,是本殿好心求情,才勉强改成打抽手心二十下。啧啧啧……可怜那羊脂白玉般的小手,被打得又红又肿,本殿瞧着就心疼。”
崔颢见他拿崔毓莹威胁自己,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到底是家中小辈,即便有诸多过错,但听到她在夫家遭受如此折磨和欺凌,还是止不住地生气。
事实上,崔毓莹的日子要比大皇子看到的还惨。
她日日被罚抄写《女戒》,手和手腕都钻心的疼,连吃饭拿筷子都手抖。
根本没时间也没精力侍寝。
昨天大皇子让她给王妃奉茶,肖侧妃故意命下人换上滚烫的热茶。
崔毓莹一向娇生惯养,刚端起茶杯,就被烫的将茶扔在了地上。
严嬷嬷本就看她不顺眼,找到机会自然要往死里磋磨她,抬起手就要扇她巴掌。
哪想大皇子却颇为喜欢她柔弱可怜的样子,不愿让严嬷嬷掴脸,便换成了抽掌心。
却不知,崔毓莹宁愿被掴脸都不想抽掌心。
手掌被打得肿烂,《女戒》却还得继续抄。
一旦写的不好,严嬷嬷就会撕碎让她重写,日子过的更为艰难。
崔毓莹整天都是以泪洗面,悔不当初。
崔颢攥紧了拳头,指关节也隐隐泛白,大皇子这番作为实在让人不齿!
大皇子见崔颢沉默不语,便得意地扬了扬眉,随后让手下翻箱查看。
哼,有崔家人在自己手上,就不信他们能无动于衷!
起初,核对兵卒军戎一直很顺畅,成衣均与记录在册的数量相符。
待核对到参将级以上军官的衣料时,手下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大皇子脸色一沉,厉声喝:“出了什么事?”
“启禀殿下,按照册子记载,将领的规制,除了衣鞋和甲胄,还有一套皮袄和珍贵的狐帽。可属下翻遍所有箱子,只看到大褂和布帽,珍贵的物料怎么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几位小姐均面露惊色,急忙走上前查看。
她们昨晚明明把十箱将领的皮袄和狐帽放在这,怎么一夜间就不翼而飞了呢?
大皇子脸色愈发阴沉,转身呵斥:“那皮袄和狐帽乃是陛下特批,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敢私换将领军戎!本殿必将查清真相,禀告父皇,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