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兰蕊自从将吴谦用缪苏缠头度日却负心忘义的事告诉爹娘,她就再也没见过吴谦。
因为顾及到女儿声誉,言掌院并没有将吴谦狎妓一事告诉其他人,只是逼着吴谦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殿前讲经的差事。
因此,除了翰林院个别学士之外,其他人均不知晓此事。
吴谦自知在翰林院升迁无望,于是转而缠上了兵部侍郎之女魏淑媛。
魏侍郎见他确有真才实学,写了一手锦绣文章,人也气质儒雅,最重要的是看起来老实本分,竟动了栽培他的心思,默许他与女儿来往。
由于突降骤雨,吴谦便打着送伞的旗号来越亲王府接魏淑媛。
魏淑媛在水榭因躲避刺客受了擦伤,经过府医上药后才出府。
她本就被吓得魂飞魄散,突然看到吴谦,心中既感动又欣慰。
她轻轻接过雨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羞涩,轻声细语道:“小女谢过吴大人,这伞我先用着,改日再还你。”
吴谦看着美丽娇羞的魏淑媛,心中一阵得意。
他出身清贫,深知在官场上若想有所作为,必须得找个得力的岳家。
如今,他已成功吸引魏淑媛的注意,接下来只需好好表现,便能得到她的芳心。
届时有兵部侍郎相助,再加上他的才学,未来必定前途无量。
两人正相谈甚欢之际,却意外碰上了刚出府的言兰蕊。
言兰蕊瞪大眼睛,咬牙切齿地说:“吴谦!你怎么会在这?”
吴谦见到言兰蕊,心中一惊,怕她坏了自己的好事,故作镇定地回道:“言小姐,真是巧啊,我刚好路过这,顺便给人送伞。不知言掌院近来可好?劳烦你帮我给他带个好。”
言兰蕊冷笑一声,讽刺道:“哼,你就是一卑鄙小人,少在这惺惺作态,装什么正人君子!”
魏淑媛与言兰蕊向来不和,听到言兰蕊贬低吴谦,顿时心生不满,愤愤不平地反驳:“你休要血口喷人,吴大人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才华横溢,岂是你能随意诋毁污蔑的?”
言兰蕊上下打量魏淑媛一番,笑着说道:“哦,原来他是找到了新的下家,难怪急不可耐的过来送伞。你们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个阴险如豺狼,一个心狠如蛇蝎,简直绝配。”
魏淑媛气得脸色发白,立刻回击道:“吴大人,你不必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有些人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惯会狗眼看人低!”
吴谦赶忙附和:“魏小姐所言极是,你不仅貌美如花,还蕙质兰心,不像有些人行为粗鄙,妄称大家闺秀,和你相比,可谓是天壤之别。”
拿着药膏追出来的沈成安正好看到这一幕,立刻大声说道:“她要是花,以后牛都不敢拉粪了!吴谦,我真羡慕你脸上的皮肉,保养的真厚,竟还有脸出现在言小姐面前!”
魏淑媛气的直跺脚,愤愤说道:“沈公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和吴大人是哪里得罪你了吗?你为何这么讨厌!”
沈成安冷飕飕地说:“你讨厌我,关我屁事啊?被你喜欢又怎样,能封侯拜相吗?我就是看你们来气,一个个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就没个人样。”
吴谦不能在魏淑媛面前示弱,再加上立夏之日他也没看清沈成安,并不认识他,故而硬气地说:“这位公子,君子不可逞口舌之快,小心祸从口出!”
沈成安啧啧说道:“哟,瞧我这记性,竟把你这猪狗不如的东西当人看。怎么,最近又从青楼领了缠头,兜里有银子说话硬气了?”
魏淑媛这才反应过来,转头问道:“吴谦,你去过青楼?”
“魏小姐,绝对没有此事,他们是为了污蔑我胡说的!我一向洁身自好,怎会去那种地方。”吴谦赶紧解释。
沈成安冷笑两声,又继续说道:“今天风真的好大,和你一样会吹。还洁身自好?人家都是往青楼送银子,哪像你,还从青楼里掏银子,你是吃了多少大蒜,口气这么大!”
言兰蕊向沈成安竖起了大拇指,放眼京城,论嘴毒之人,他要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好了,沈大哥,咱们没必要和他们浪费口舌。别人三十而立,吴谦是二十又当又立,惯会装腔作势,咱们别搭理他就好了!”
魏淑媛知道无风不起浪,不依不饶的追问:“吴谦,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真拿过花娘的银子?”
吴谦心里叫苦不迭,连忙解释:“魏小姐,真没有啊,他们都是瞎说的,我敢对天发誓!”
忽然,“轰隆”一声,天空传来一声巨响,雷声响彻云霄。
吴谦:。。。。。。
沈成安笑着说:“看吧,别乱发誓,说不准就真被雷劈了呢。”
说完,沈成安举着一把大伞将言兰蕊送上马车,没再理会身后呆若木鸡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