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治帝看完之后,直接将认罪书攥成团,用力朝着大皇子扔了过去,怒喝道:“好一个逆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大皇子哪敢打开团纸,当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地叩头求饶:“父皇息怒!前些日子,儿臣进宫探望母妃,一时贪杯多喝了些酒,迷迷糊糊间被贱婢引诱,这才失了分寸。儿臣知错,还望父皇饶过儿臣这一回!”
“饶过你?”弘治帝大声吼道:“朕的儿子在后宫胡作非为,霍乱纲纪;朕所倚重的大臣贪污赈灾款,逾制睡龙床!你们还妄图构陷忠臣,就差将朕从皇位上赶下去了!朕杀你们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消除心头之恨!”
“传朕旨意……”
他话还没说完,丽贵妃立刻高声哭喊起来:“陛下息怒!臣妾父亲愿以万贯家财换取一线生机,还望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吧!”
镇国公也如梦初醒,涕泪横流地苦苦哀求道:“陛下,微臣自知罪孽深重,愿以全部身家求您网开一面,给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万贯家财,弘治帝紧绷的面容稍稍缓和了些,这些勋贵都是骄奢淫逸的废物,对皇位没什么威胁,只抢钱,不杀人,也不是不行。
“镇国公,你倒是先告诉朕,你全部身家有多少?”
镇国公对比着诚意伯的罚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低声回道:“三。。。。。。百。。。。。。万两。”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上方传来一声不满的鼻音:“嗯?”
镇国公被吓得浑身一抖,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改口道:“五。。。。。。五百万两。”
弘治帝显然对这个数字依旧不满意,说道:“拉下去!”
镇国公像是豁出去一般,猛地一咬牙,大声喊道:“一千万两!陛下,微臣就算砸锅卖铁,倾家荡产,最多也就只能拿出一千万两!”
弘治帝这才心里舒服些,下令道:“传朕旨意,撤除大皇子所有职务,回府闭门思过一年。念及镇国公为忠臣之后,暂且免去死罪,撤销公爵。丽贵妃行为不端,即日起贬为嫔位,以儆效尤!”
大皇子和丽贵妃已经被吓破了胆,只能磕头谢恩。
镇国公痛失爵位和家财,难过的鼻涕眼泪一起流。
越亲王感叹道:“瞧瞧老佟这鼻涕,怕是比他的命还要长,怪恶心的。”
众人:……
弘治帝接着说道:“太子,朕命你接管赈灾事宜,务必安顿好灾民,若发生民乱,朕定不轻饶!”
太子强压心中喜悦,跪地回道:“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必不负父皇厚望!”
“几位爱卿之女被难民所吓,特赐珠宝一箱,聊作抚慰。你们暂且回府休养,赈灾之事交由太子负责,你们可还满意?”
弘治帝说的很明白,她们是被灾民所吓,还是有心偏袒大皇子。
虽然结果不尽如人意,但他们也不敢反驳盛怒之下的弘治帝,只能回道:“臣等谢主隆恩!”
弘治帝挥了挥手,不耐地说道:“满意便退下吧。”
皇后微微一笑,陛下查收千万两白银,才赏赐几位小姐一箱珠宝,这吝啬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今日之事,看似是几位重臣起事,其实都是陛下在推波助澜。
真正得利者,只有他一人。
所有的利弊权衡,也都在他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