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承恩侯府,和寻常家族有些不同,乃是靠着女子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些年,那些知情者,背地里没少拿这事儿当笑柄。正因如此,承恩侯府向来厌恶强势的女子。更何况,梁栖月不仅出身名门,她自己在京城更是名声在外,自然会被打压。”
听到这话,立刻有人忍不住了。
他们丝毫没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义愤填膺道:
“他娘的,承恩侯府有毛病吧?嫌梁栖月强势,别娶啊!当年梁家还在京时,上门下聘的,把梁家门槛都踏烂了。后来梁栖月不知哪只眼睛不好使,居然看上宋堂明那文不成武不就的东西。宋堂明遇到这种祖坟上冒青烟的事,还这般嫌弃!”
“就是!后来梁栖月下嫁,堂堂承恩侯府,才出了二十一台聘礼,再看梁家,足足反了二百八十八抬。给足他们面子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梁栖月强势?真是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还记不记得,梁栖月生产之时,宋堂明从外面抱了个孩子回来。你们再仔细看看白少微,不觉得哪儿有问题?”
众人正在低声议论之时,那人早已功成身退。
然后又去了别的桌。
此时徐氏等人,还沉浸在方才众人的吹捧之中。
满是得意与自豪。
浑然不觉,他们的名声已经悄然发生转变。
这里可不是湖宁。
梁栖月从前那般耀眼,京城中无人不知。
承恩侯府初来乍到,想用三言两语抹黑梁栖月,做梦。
然而这些声音,不可避免地传入方勋耳中。
他眉宇间露出一丝不悦,喊来下人。
“交代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宋赐麟的武功,是宋堂明亲授,而且还另外找了武师传授别派武学。至于宋乘风,属下只知道,是一个叫虞时的读书人所教。而那个虞时,是史太傅曾经的学生。不过据宋老夫人所言,虞时在史徊回京之前,就已被逐出了师门。”
听到这个消息,方勋一愣,差点大笑出声。
“让读书人教武功?而且还是被史徊逐出师门的废物。”
方勋挥退下人,盯着宋赐麟看了一会儿。
然后站起身,朝萧悯一拜。
“萧大人,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提议,可以给今日宴会,更添些喜气。”
萧悯只轻挑起眉梢,睨了他一眼。
这是他接着说。
看到萧悯这个反应,方勋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他深吸一口气,才稳住语气开口:
“想必大家早有耳闻,侯府吉星煞星一事。这两兄弟,一嫡一养,原应势如水火,针锋相对。然而古籍中记载,此等命运并非绝对。若灾星能放下心头戾气,与吉星和睦共处,相互扶持,便能转危为安。既如此,何不让这兄弟二人稍作切磋,既能增进彼此了解,也可缓和关系。萧大人,您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萧悯笑了。
“本座倒是不知,侯爷还有这般好兴致。”
这样不置可否的话,将方勋下面准备好的说辞,噎了回去。
他看了一眼,尚还搞不清状况的徐氏等人。
心中难免恼怒。
这些蠢货,自己的名声都被人不知不觉败坏了,还埋头苦吃呢。
徐氏她们跟他倒是没有关系。
关键是宋赐麟。
只有宋赐麟,知晓如何与那位大人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