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晴雨年龄尚小,却也是比宋含玉大一岁的。
一个丫鬟,怎的敢如此嚣张。
徐氏可不是什么宽容之人,她对自己的陪嫁丫鬟,都能毫不犹豫地下手。
而这个晴雨口无遮拦,处处犯错。
却被徐氏一直带在身边。
可若说徐氏没有底线地宠她,也不尽然。
按前世来看,徐氏将晴雨赶到庄子上十年,都没让她回侯府。
当真矛盾至极。
刚刚走到侯府大门附近,梁栖月就听到了外面吵嚷的声音。
徐氏又是老样子,笑着和稀泥。
一见她来了,徐氏皱起眉,故意提高了声调:
“栖月,到底怎么回事?这个时候你该给各位掌柜结清了银子才是。远香楼的生意你不参与,我不强求,但你至少也要把府里上下操持好吧!”
梁栖月闻言,心下冷笑。
这是想告诉所有人,今天的事情,是她这个侯府主母治家无方,才会如此。
并且徐氏说完,就要带着下人回府,把烂摊子全留给她。
哪有这么好的事。
既然徐氏觉得无所谓,那她也不嫌丢人。
她拦下徐氏的去路,含冤道:
“母亲这可就冤枉儿媳了,以往每个月底,的确都是我给各位掌柜结清银子。如今我的嫁妆已然见底,甚至前些日子侯府出了事,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拿出四万两银子。”
此话一出,徐氏顿时惊慌失措。
围着侯府的人,表情也变得精彩起来。
因从前侯府从没出过这么大的动静,百姓都好奇得很,围在周围看热闹。
却不想,让他们听到这种事情。
“我的天啊,我说怎么这些年,侯府一改以往节俭,连丫鬟穿的衣服,都是世家小姐才能穿得起的,原来一直在用儿媳的嫁妆?怪不得不心疼呢。”
“呸,好不要脸,居然连儿媳的嫁妆都动,穷得活不起了吗?好歹也是侯府,怪不得陛下不让他们袭爵,真是有辱门楣。”
“不对啊,她们还让夫人变卖嫁妆,凑了四万两银子出来?那可是四万两啊,侯府一点变化都没有。你们还记不记得,白少微被溟部抓走,竟然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之后侯府又让她当远香楼掌柜。我觉得此事不简单……”
有人凭借梁栖月话中的信息,推断出更深一层的信息。
所有人看徐氏的眼神,顿时不对劲了。
徐氏白了脸。
她只是想让梁栖月想办法筹银子,没想到梁栖月竟敢当众说出这些。
到底是真傻还是故意的。
徐氏眼中闪着愤怒,讪笑着解释:
“根本没有的事,而且我什么时候让你出银子了?我的意思是,他们要的数额实在太大,让你对一对账目是否有误而已。”
这次都不用梁栖月说话,那些掌柜顿时急了。
“老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侯府花销那般奢侈,您派人来拿东西的时候从不过问银子,月底又说我们要得多?”
“我把账册拿过来了,您若是怕我们造假,咱们可以当场核对。”
“没错,我也将账册带来了。这个月侯府首饰的支出,总共是一千八百两银子,其中三百两打了中上品质,用来打赏下人,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