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初秋,天气开始渐渐转凉。
妙音穿得比往常厚了不少,但因落了水,再厚的布料也会紧贴着身躯。
察觉到身后火热的视线,她眼中满是厌恶。
方才为了对付白少微,做的那些就已经让她够恶心了。
“妙音,你受委屈了,”宋堂明在后面忽然道,“听说栖月有意让你为妾,你可是不愿?还在责怪我将你赶出院子?”
早上听到梁栖月说想抬妙音为妾,让他十分意外。
因为每次母亲去找她商议纳妾之事,都被她借梁家之势,推了回来。
偏偏他袭爵还要靠梁家,只能忍气吞声。
梁恩行虽然已死,但他的兄弟还在朝中为官,不可得罪。
可他心中有气。
试问哪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后院不是三妻四妾?同僚每次见到他,都要嘲讽他这么怕妻子,怪不得难以混出头。
不知不觉,他就跟着妙音,站在了梁栖月的院子前。
正如她人一般,连院外都能闻到淡淡香气。
他情不自禁深吸一口。
还没等呼出,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呛死。
只见梁栖月的香案摆在了院子里。
她正专注地制着香,偶尔抬头,笑意盈盈地看向旁边。
紫述给她打着扇子,苏合则切了几碟水果出来。
她尝了一块,许是觉得味道不错,便让苏合二人也去吃,还特意为妙音留了一碟。
然后朝旁边招招手:
“风儿先过来吃些水果,虞先生也来用一些吧。”
紧接着,宋堂明就看到了虞时和宋乘风一起,坐在了香案旁的长椅上。
梁栖月还亲自将果碟端给虞时,笑道:
“幸好您之前在练兵场待过一些时日,能看懂风儿这些画册。只是如此一来,您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不知……先生可有何要求?”
梁栖月深知,文人墨客都有自己的风骨和骄傲。
就算虞时过得清苦,也为了维护他的自尊心,而委婉开口。
然而,这份体谅之情,在宋堂明看来格外刺眼。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似乎看到虞时动作一顿,眼睛也短暂地向他这边投来了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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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时朝梁栖月温声道:
“在下不缺什么,夫人不必如此。不过……夫人制的香似乎有安神之功效,不知是否可以将其成分告知——”
“你敢擅入我侯府内宅!”
没等梁栖月说话,宋堂明已经一刻都忍不了了。
他大声打断虞时的话,踏入院中。
“我早就看出你不对劲,竟让我碰个正着!你身为读书人,难道不知赠送香囊之意?让侯府主母给你做香囊,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就要亲自上手,准备给虞时点教训。
在宋堂明的手就快伸来时,忽然起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