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合做完手里的活儿,站在旁边瞧着,轻轻为梁栖月摇着扇子。
不一会,她眼中充满好奇。
“夫人,制香可当真是门学问,奴婢愚钝,闻不出您给奴婢和紫述的香囊有何不同,可为何效果却完全不一样?”
梁栖月闻言轻轻笑了。
“你只是被拘在了多而繁复的香料中。我虽与你讲过,每一味香料都有各自独特之处,殊不知人也是如此。你与紫述就如同这些香料,既是独一无二,自然会感受不同。”
“我给它取名叫做‘无量香’。香料有限,人却无尽,千人千状,是以无量。你们二人是第一个见到此香的。”
听到梁栖月的话,苏合小心翼翼地捧起精致香囊,喃喃道:
“奴婢们也是独一无二的……吗?”
“当然,你们都是。”
尽管苏合声音很小,梁栖月还是听到了。
妙音坐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们之间的互动,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而后垂下头。
继续给手中的香囊做收尾。
没想到梁栖月主动靠了过来,赞叹道:
“妙音,你的女红果然是顶好的。我一直想给乘风做个新的香囊,但男子的款式我总是琢磨不透,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一个小小香囊上,栩栩如生绣着欲滴翠竹。
绣工实在精致细腻。
说着,梁栖月向屋下的乘风招手,笑道:
“风儿,快来。”
他立刻疾步走到梁栖月身边。
“娘,怎么了?”
梁栖月没看到乘风眼中隐有期待,她拿起香囊,放在他的腰间细细比量着。
随后抬头望向乘风,温和笑着。
“风儿,看看好不好看?幸好妙音在这方面颇为擅长,得她指导,终于做出个像样的来。”
闻言,乘风才知,这些天母亲是在给他缝制香囊。
他视若珍宝地将香囊系好。
“谢母亲,儿子很喜欢。”
随后他又看向苏合,真挚中带了几分歉意道:
“谢谢妙音姐姐。”
妙音做了近十年的丫鬟,平日里大家会看在世子的面子上,称她一声“妙音姑娘”。
可终究没有名分。
私下里,她不知被多少人暗骂“爬床货”。
后来她被赶出院子,从前就看不上她的人,更是变本加厉。
当真受尽欺辱。
如今少爷一声道谢,她便受宠若惊地连连摆手。
而后向梁栖月谦卑道:
“香囊的纹样,都是您亲手设计,针线布料也是您精心挑选,奴婢不可贪功。若您需要刺绣之术,奴婢的本领皆是母亲所授,下次给您看些她从前绣的物件儿。”
正在此时,紫述抱着刚晒好的衣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