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的式样老旧,应当是多年前哪位姑娘自己绣的,右下角还有一个“酒”字。
他瞧着帕子,眼中翻腾着戾芒。
“我寻了多年的解药,好像找到了。”
闻言,老者拿起巾帕,认真观察那个酒字。
字形稍显生涩,却已能看出书写者的独特的风格,绝非练了一朝一夕、无甚灵性的庸手所作。
“不对,谁家姑娘会绣一个酒字,而且这个字圆幼可爱,显然出自性格欢脱的孩童之手,与那位梁夫人的年龄与性格都对不上。再者,当年的事发生在梁太傅生辰宴上,她作为女儿,怎会在那样的日子,处心积虑对你一个太监下手。”
“咔吧——”
萧悯指尖稍稍用力,茶盏碎了一道裂缝。
与此同时,他白皙的额角绷起条青筋,“那你说说,她为何能压制我的蛊毒?”
“这我可不知道,”老者慢腾腾拿出一串篆刻着繁复佛法的黑色佛珠,放在萧悯面前,“佛珠加持好了,你也走吧。”
当萧悯将佛珠缠绕在手腕上时,他眼中那股凶戾之气似乎淡了不少。
他起身,似是想到什么,问道:
“方才你说,会有个人出现在她身后,那人是谁?难道是她的母亲,叶兰昭?”
“你想做什么?”老者问。
“如果另有其人,自然是杀了。”
闻言,老者轻咳一声,“具体是谁,还需自己发现,知道太多,是祸非福。”
萧悯刚走片刻,一个和尚惊慌来报:
“古息方丈,定无师叔,他、他不知何故,竟然坐化了,他可是您的关门弟子啊!”
被称作古息方丈的老者闻言,手中的佛珠停住。
许久,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当年仗着年轻,太过气盛,未经探查便妄下定论,自以为拥有勘破天机之能,却险些让天下苍生陷入末世之境,这是他的劫数。”
和尚不解他话中何意,只能勉强理解到并未酿成大祸,急切追问:
“那将功补过不就可以了,为何要如此……”
“他既已种下贪念之果,如何能够轻易拔出,更何况,从来都没有什么将功补过之说。”
和尚心中一凛,随即低头恭敬一拜。
“是,弟子谨记方丈教导。”
通往佛堂的竹林外,冥五立刻出现在萧悯身旁。
“主子,属下已经查明,今日是梁栖月之子,宋乘风的八岁生辰,她与宋堂明似乎在婚前就已经定下终身,而且梁栖月从不饮酒,以前梁家还在京城时,梁太傅搜罗那些果酿,许是他自己,抑或叶夫人喜欢。”
萧悯一边听着,视线在众多香客间一一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