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所的单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暗暗的光线照射进来,映着面前的一张小脸越发的皙白,还有憔悴,惹得傅临城一阵心疼。
不,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手,一个结罢了,即使是一个死结也总有办法解决的。
只是,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傅临城忽而手一移,便轻轻巧巧的落在了颜楚楚的后脑上,手上微一使力,扣着她的小脸不由自主的迎向他的,而且,越来越近,“贺哲,你干吗?”
只有几个字,尾音还未落,颜楚楚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晕眩。
傅临城吻她了。
她以为她可以对他无动于衷,可以放手他的,可当男人的唇瓣狠狠碾压在她的唇上时,那种柔软与柔软对撞的感觉刹那间传遍她的四肢百骸,血液里仿似有无数只小虫子要冲破她的血管一样叫嚣的游动着再游动着。
千军万马般的让她的心跳的更加快了。
初时,她还有理智,还在用力的推却着身前的男人,可是她手上的那点力道到了傅临城身上根本不值得一提,他纹丝不动的继续一手扣着她的腰身一手扣着她的后脑,扣着她整个人都贴靠在他的怀里。
唇齿如豹子一样的撬入她的口中,有电流嗖嗖钻进血液里与那些小虫子汇合了,然后,疯狂的啃噬着她的灵魂随着他的轻搅慢捻而颤抖着。
所有的所有都是熟悉的,熟悉的只需他这一吻就点燃了她的心火随他而怒放。
而他就仿佛是罂栗般让她上瘾让她只想随着他的吻而沉沦。
忘记了呼喊,心里眼里她的世界里已经只剩下了这个对她攻城掠地的男人。
“贺哲……啊……贺哲……”她低低轻泣着,被他打横抱向单间里那张小的不能再小的床时,两手情不自禁的就搂住了他的颈项,他的唇还在她的上面,舌尖刷遍了她口腔里的角角落落,身体被放下的瞬间那一种突然间从他的身上抽离的感觉让她一慌,不由自主的搂着他的脖子的手更加紧了,“贺哲……”
“我在,一直都在。”
傅临城欺身而上,刚刚走向小床的时候脚后跟早就磕上了身后的那扇铁门。
门关上了,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颜楚楚是他的女人,她是他的,这是永远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象是要把自己深深的烙在她的脑海中似的,他迫切的只想把她变成他的,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也在所不惜。
“妍儿,给我。”
这一声呢喃,让颜楚楚的大脑轰轰作响,人也稍稍清醒了些,她不该的,这样的时候不该与他一起了,可偏偏,她的身体完全的背叛了她的意志和思维,整个人都随着他的所为而款款轻舞。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每一分每一秒都象是在跳舞,没有刀尖,只有他身上的气息席卷她所有的感官,真想就这样沉沦一辈子,永远也不要醒来,除了他再没有旁的人,没有彭晴没有容青雅,那她的人生该是多么的美好呢。
她听着他的喘息声,感受着他的亢奋,那种被刺穿的感觉让她兴奋让她迷迷糊糊的就接受了他的一切。
可是以后呢?
以后他们注定了还是要分开。
终于,他伏在她的身上指尖撩过她湿了的碎发,“妍儿,翻供,跟我回家。”
她黑眸静静的看着他许久许久,才在他的期待中低低说到,“贺哲,我们离婚吧,好聚好散,我永远都记得你的好,否则,别让我恨你。”
“为什么?”傅临城捧起了颜楚楚的小脸,透过她汗湿而闪现的晶莹,心口一阵钝疼,刚刚他已经感觉到了她对他的爱,那样的深,一如他对她。
“我不想在负疚中过一辈子,贺哲,给我一些空间好吗?或者,等我心中的结解了,我会再回到你身边,只要给我些时间就好。”
“多久?一年两年?”一辈子他绝对不允许。
“好,就一年两年,可以吗?”颜楚楚退而求其次,只要他先答应了离婚就好,她了解傅临城,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男人,所以,她就只能哄着他,瞧瞧,要离婚的夫妻象他们两个这样的,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明明两个都不想离,却又必须要离。
“不,我还是不想。”傅临城直接拒绝,他无法想象自己妻子的位置空缺下来的感受是如何的,总之,会是他生命中的一段缺失。
他还是不想要。
“让我心里舒服些不好吗?”她轻轻靠在他的胸口,有些贪婪,只想在分开前的最后一刻再汲取些他身上的气息和味道,留在记忆里,永是珍藏。
这一辈子,她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他,即便此刻前方布满荆棘,她也不后悔。
爱是最美,爱是罂栗,上了瘾就再也剥不去,她没想剥去,只是想要在思念中完成她对他的爱,有时候,让自己痛了,心才会舒服些,不然,等她终老的那一天去见妈妈,她何颜以见妈妈呢?
如果,他不是彭晴的儿子多好,她也就不用这样的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