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城哼也不哼,就任她咬着,“妍儿,如果是因为孩子没了你伤心你难过,那么,你咬吧。”
他的口气很冷静,似乎那孩子没了他也心疼一样,那他为什么还要为她下药呢?
一瞬间,泪水不可遏止的就流了下来,止也不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然后沿着脸颊到了她的唇边,在与唇边的他的血汇合,那湿意一方面让傅临城心疼她的泪她的柔弱,可另一方面,却是让他灼痛无比。
却偏偏,什么也不能说的只任由她发泄着心底里的不痛快。
终于,她咬的累了,累得一动也不想动,牙齿渐渐松开来的时候,周遭,都是血腥的味道。
身子软软的倒下去,却刚刚好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明明恨着,却又是那么的依赖他,她很难想象他离开自己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阿哲,你最好现在就离开我,否则,你现在不离开,将来,一辈子你都休想甩开我。”轻声的,她在他怀里呢喃,那失去了的孩子,还有他,她已经分不清是谁更重要了。
不恨了吗?
不是,是恨与爱在交织着,也在较量着让她的心在矛盾中无法抉择。
“傻瓜,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手点着她的鼻尖,“咬够没?要是不够,我这肩头也送给你咬。”
他很轻松的说着,可她的心情还是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然然。
她想见却又不想见的女孩呀,她知道傅临城的心里一直都有着然然的存在,有时候,恨之深则是因为爱之切,如果不爱,又何来恨呢?所以,从前,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一直以为傅临城都是爱着伍嫣然的。
她从前与他的多少次,其实,更是因为伍嫣然,没有伍嫣然,他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
“回家吧,总不能一直在车里。”他笑,随手已经扯过薄毯子就盖住了她的身体,然后,抱着她就步出了车子,那力道丝毫不因为她咬伤了他而有所减。
矛盾,纠结,颜楚楚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了。
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她还是被毯子遮的严严实实的,眼睛里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耳边,还是那嘈杂的声音,惹她只想要逃。
原来,他们的家也已经被人曝了光,原来,属于她与傅临城的一切都已不再是秘密了。
是谁?
糊乱的想着时,身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随后,是一道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妍儿,到家了。”隔着毯子,他俯首在她耳边低语,很快的,她被放到了一张大床上。
他的动作很轻很轻,可忍了许久的她却一下子没有忍住的闷哼了一声。
“妍儿,很痛吗?”
是的,很痛,她忍了很久了,从她要下车的时候就开始痛了,好象是哪个动作做的幅度过大,以致于扯动的她的身体越来越痛了。
继续忍,她咬着牙的不出声。
“妍儿,让我看看。”毯子已经移开,空气开始新鲜了起来,让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不要。”感觉到他的手落向她的身体,她一慌,低声吼道。
“血……,怎么那么多血,吴妈,快叫张医生,让她马上赶过来。”傅临城急急的喊着,刚刚下车的时候他还真的没有注意,怎么从下车到上楼,只几分钟的光景,她的腿上就流了那么多的血呢。
“啊……”随着他的喊声,颜楚楚的手也触摸向了她的裤子,触手再抬起时,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意。
“阿哲,抱我去卫生间。”啥也不管了,她要换卫生棉,不然裤子和床单都脏了,羞红了一张脸,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别动,就躺着,我给你换,卫生棉在哪?”他按着她的肩膀不许她动。
她的脸更红了,酡红如醉了一般,“我……我自己来就好。”这是女人最难堪的事情,怎么可以让男人动手为她做呢。
“快说,在哪儿?”他急了。
“那个桃红色的手提袋里就有。”她亲眼看着护士放进去的,她现在不适合多动,索性就由他去拿过来吧。
“哦,好的。”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然后直奔地上的那个桃红色的手提袋,‘呼啦’一个底朝天就将那里面的所有都倒了出来,卫生棉,大大小小的卫生棉,有日用的,夜用的,还有薄的厚的,傅临城一下子眼花了起来,“妍儿,是不是用那个厚的就好?”他不知道要拿哪一个了。
颜楚楚红着脸看着傅临城,“嗯,血流的太多,就拿那个加长的夜用的好了。”管它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她要安全,她不能让血流的满床都是。
他捡了一个撕开包装就走向大床,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弄那上面的胶纸,看了又看的无从下手,颜楚楚手一伸,“给我吧。”
“别动,我来弄。”他就不信他不会。
看着他扯来扯去的专注模样,颜楚楚笑了,“真的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