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古小姐一大早的要吃烧麦?”何时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洗正南的病床前,如往常般的扫视了一遍依然昏睡不醒的男人,眉轻皱了起来,“怎么还不醒呢?明明昨晚就应该醒了的。”
颜楚楚转头轻笑,“昨晚下车的时候闻到烧麦的味道了,突然间就想吃,怎么,何先生不敢出去买给我吃?”
“笑话,不过是烧麦罢了,安子,你去买。”
“打个电话叫外卖就好了,就不劳烦你的人了。”颜楚楚弯唇浅笑,视线也落在了洗正南的身上,他是该醒了,他醒了,她才好放心的离开。
“好,安子你打电话叫烧麦送过来。”何时也不矫情,虽然他觉得傅临城不可能这么快就找过来,但是,小心行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是好的。
“我也要一份。”不想冷凝汐也附和起了颜楚楚,颜楚楚转头看了她一眼,女孩的衣着已经不是昨晚的那一身了,只一件男款的衬衫松松的穿在她瘦削的身上,空荡荡的显得她更加的纤瘦,原本清秀的小脸上一双眼睛泛着红肿,不知是一夜未睡还是哭过的原因,总之,她看起来就给颜楚楚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比起冷凝汐,她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了。
何时眸色轻瞟了一眼门前的女孩,视线流连在她白皙的双腿间,顿了足有两秒钟才冲着门外道:“安子,叫五人份的烧麦,早上就不用煮了。”
女孩一愣,抬头看何时,两个人的视线瞬间交织在一起,颜楚楚正迷糊于昨晚上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女孩已经转身离开了,低低的脚步声越离越远时,飘来她低低的两个字,“谢谢。”
生冷而疏离,带着无尽的轻殇……
那声音,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样,“何时,你对她做了什么?”颜楚楚想起昨天何时说过的冷凝汐来了亲戚的事情,她是不是被男人给诳了?
“凝汐,古小姐再问我对你做了什么,要回答吗?”何时半倚在门楣上,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根烟,若不是房间里有昏迷不醒的洗正南,只怕他已经点燃了。
正要走进自己房间的女孩身形微微一滞,她没有回头,只是淡清清的站在那里,男款衬衫的衣摆随着她的停住而轻晃了晃,“随便。”搁下这两个字,她便进了自己的房间。
何时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深冷的看着女孩的背影,直到她彻底的消失在视线里,这才徐徐转首,“颜楚楚,还想知道吗?”
她想知道吗?
颜楚楚闭了闭眼,那样一个冷清的背影,若不是心伤到极致,她不会云淡风清的只给了两个字的答案。
随便。
一切便在‘随便’中……
“何时,你混蛋。”颜楚楚伸手一关门,猛的砸向正倚在门楣上的何时,转身走到病床前,洗正南还在昏睡着,只是两天而已,他的脸明显的已经瘦了一圈,那清白的颜色惹人心疼,“真不知道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替那个混帐挡枪呢?”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颜楚楚骤然转首,来得好快。
这样快,只怕……
颜楚楚没听见般的坐到了床前的椅子上,摸到了洗正南的手试了试温度,他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
身后的门开了。
一股烧麦的味道冲到鼻间,颜楚楚皱了皱眉,其实她是不喜欢吃肉馅的面食的,点那烧麦不过是为了引着傅临城而来,可这送烧麦的速度太快了,快的她立刻就知道自己的努力失败了。
也是,她在房间里这样的想法,傅临城又怎么知道是她点的烧麦,以此让他找机会把自己人扮成卖烧麦的进来呢?
“放着。”脚步声就在身后,沉沉的脚步一听她就知道是安子,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安子走路时脚步特别沉,他每走一步都象是把自己的身体重量压在地面上一样,沉沉的发出一声极轻极低的闷响,但很容易让人分辨出就是安子。
烧麦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安子不声不响的出去了。
颜楚楚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外间里传来三个男人一边吃烧麦一边侃大山的声音,颜楚楚又是走到了窗前,天亮了,视线掠过窗外,视野的景致尤其的清晰,这是一处古旧的老小区,楼下的地上停车场上不见半丝傅临城来过的痕迹。
怎么办?
她要怎么才能联系上傅临城?
又或者,他不来,她便自己想办法离开?
指纹锁,三个男人的指纹都可以开锁……
想到这里,颜楚楚眼前一亮,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