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也就别言什么男子,女子。你睁开眼睛看看,咱们离仙郡五年前是何模样?此时又是何模样?”
“还有,睁大眼睛看看,当前咱们离仙郡百姓的民生与教化,我可以大胆的说,昔日的皇城盛京也不过如此了!”
“对!凭此点就可看出,我们林府君有治世之能!如何不能出兵库州,剿灭薛贼?进而也掌下库州,救库州百姓于水火?”
此说话的文士,只看其发言便知,他明显已是看出了林知皇对库州的意图,但他却是支持林知皇如此做的,并不认为林知皇以女子之身,欲跻身台前争霸天下这事,有何不妥之处。
同为人,真正心胸宽广的有才之士,并不会拘泥于此能人的性别与出身,他们只会慕强与追逐。
只有无能之士,才会在眼里只看得到性别与出身优劣之分,而看不到强人真正之能,以此可笑的理由去攻讦强者,以期满足自己可笑的妒忌之心。
林知皇在楼上听到这里,特意让身边跟出来的人,去留意一下此文士的姓名。
不消片刻,出去探听的人回来了,回禀林知皇刚才说话的那文士名唤任杰。任杰乃是从苍州游历过来的文士,路经离仙郡后,便喜爱上了这里,如今天天去学字楼学知字,已是在这里待了一年有余不曾离开了。
林知皇闻言想了想,准备等会回返之时,给这人一封推荐信,将这任杰荐给管福庆。
管福庆主掌离仙郡庶务,手下正是缺人之时,此人若能用,又有意愿的话,自然不能放过啊。
林知皇吩咐手下人安排好此事,便继续听楼下众文士的。。。。。。高谈阔论。
因为文士任杰的发言,文墨茶楼一楼正堂的谈话维度,显然到达了一个新阶层,能插上话发言的文士,开始变得少了起来。
“林府君有治世之能不假,但其行军打仗的能力,又有几分?对上薛贼那号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飞将威虎,当真能有胜算吗?”
此文士这话一出,楼下争论激烈的众文士,齐齐地噤声静默了片刻。
“说来也是,此次库州之乱发生的突然,林府君从未行军打仗过,此次亲自挂帅出征,当真能有胜算吗?”
“便是此次之征没有胜算,离仙郡作为产粮大郡,接壤库州,也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对,薛贼恶名昭彰,贪得无厌。离仙郡乃产粮大郡,又有鲁王尚存活于世的九子,越公子在此,薛倾得位不正,自然是怕鲁王血脉再卷土重来,与他争夺掌控库州之权的。”
“此话有理,等薛倾稳定了库州局势,为防库州以后局势再生变,一定会杀将过来,强占下离仙郡,然后诛杀避身于此的越公子,对鲁王的血脉,彻底斩草除根。”
“如此说来,林府君此手,乃转守为攻之举。只看此举,林府君的将帅之能,便也是不弱的。”
“此话甚是有理。”
“此话角度刁专,但也不妨为窥破真相之言。”
“如此说来,林府君此次率军攻伐薛贼,若当真斩下薛贼的首级,是否也能掌下库州?”
“如何不能?如今天下大乱,天子大权旁落,各地诸侯并起,我们林府君此次出征,若能大获全胜,林府君便也算是诸侯之一了吧?”
“如何不是!倒也甚妙!林府君若能治理出多个像离仙郡这样气貌的郡县,也不至于让那些外地人便是假做流民来投,也要入籍我们离仙郡了。”
该文士此话一出,一楼正厅的众文士皆哈哈大笑,其笑声中,不乏有为自己身为离仙郡之人的自豪感。
越公子随林知皇坐在茶楼二楼,听到一楼这些文士们的谈话争论,额上不停有薄汗淌出。
“越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大冷的天,你怎么还流汗了?”梁峰溪眨眨眼,神情纯真的犹如一只误入迷途的小鹿,如果不细究她此言中包含的恶意的话。
越公子此时毫无欣赏美人之心,更是没心情搭理梁峰溪,暗自震惊于林知皇此人对当地文士以及百姓的影响力。
林知皇发出此等布告,平民百姓还好说,看事浅显,自己小家上的一亩三分地都顾不过来,大义上过得去,就会简单粗暴的将人判定为好人,哪会深究其他。
然而文士们却不同,他们学过文之一道,林知皇此布告一出,吞并库州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文士们不仅未对林知皇此举无何置喙,更是大多数文士都对此事乐见其成。
便是有小部分文士对此点颇有异议,也都会被其他文士大力回喷过去。
这林知皇作为一女子,有如此野心不说,竟更能获得大部分士林的认同,当真是。。。。。。厉害。
第569章越公子与梁峰溪
越公子此时深恼自己大意了,若他大张旗鼓的来离仙郡前,先命人前来此地做详细的探查,只凭这些人对林知皇的推崇之言,他便是万不会轻视这位林府君的,更不会让护送他来此的军队,就这么全数进入此地。
若是他手下还有兵,此时又何须受制于人,小命也被捏在别人手里。当真是失策,不该小瞧于女子的。
越公子此时只能祈祷,林知皇真乃信守诺言之人,只要自己肯听话配合于她,她便定会救出他的母妃淮氏,以及饶过他的性命。
一瞬间,越公子心里百转千回,看了看一旁做男装打扮的林知皇,干笑两声回道:“多谢这位小娘子关心了,本公子天生爱出汗,就这点毛病,呵呵。。。。。。”
梁峰溪根本不理会越公子此刻讲出的托词,嘴角泛出一丝坏笑:“你是不是在想,府君大人身为女子,竟也能如此得文士们的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