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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阿姊你这是在心里怨怪爹呢,为何要和大姊别苗头呢?”
林珍娘搂住林婉娘,如往常那般撒娇道:“阿姊,你别想了好不好,我们本就乃庶出,娘作为嫡母,虽对我们不喜,但也只是无视我们,并没磋磨过我们,我们想这些作何?平心静气,得过且过就好了,干什么非要与大姊比?大姊那般人物,我们如何能比?”
林婉娘又被林珍娘噎住,生恼地松开手,也不搂她了,气道:“看看,你又在为‘那人’说话了,她都不理我们,从来没看过你我,她和我们讲过话吗?认我们是妹妹吗?你一口一个大姊叫的这么亲切,她听的见么?少热脸上赶着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我不是在为大姊说话。。。。。。。”
林珍娘急着解释,林婉娘却脾气暴烈的直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愤然抹去脸上的泪,指着她的鼻子怒道:“那你就让‘那人’做你的阿姊去,别来和我亲近!都还没和她说过话,就这般亲近她,以后有了亲近她的机会,你眼里还能有我这个阿姊?你和爹一样!都喜欢她!她一来,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
林珍娘被林婉娘说的慌了神,完全没了先前劝人时的冷静,拉扯住林婉娘的衣袖,一副今日定要和她掰扯清楚的架势:“阿姊,不是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在担心你啊,大姊她那般能耐,若察觉到你。。。。。。。。”
“嘘!”林珍娘的话还未说完,林婉娘脸上的怒气突然一收,直接捂住林珍娘的嘴,右侧的耳朵动了动,面色霎时变得凝重起来。
“王题。。。。。。不愿。。。。走。。。。单独。。。。。离开车队时。。。强行。。。。。。绑。。。。。。。到了。。。。。。需要。。。。。。。。。茁州。。。。。。。。”
车队后方,有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入林婉娘耳里。
林婉娘听到王题,单独,强行绑,这些字眼,霎时便起了警惕心,立即侧耳,凝神细听车队后方的声音。
官道上的行人太多,他们车队末尾处,此时正好有一小孩大声的哭闹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又夹杂着大人哄劝的声音,致使林婉娘再也听不清那发声处传来的声音了。
林婉娘不耐的皱眉,又侧耳细听了片刻,还是一无所获,便松开了捂着林珍娘嘴的手。
林珍娘被林婉娘松开,立即问道:“阿姊,怎么了?”
“车队后面,有人跟着我们。”林婉娘皱眉道。
第447章随边弘与守山先生之隙
林珍娘闻言大惊,也顾不得先前和林婉娘的争吵,抓住林婉娘的手急问道:“是谁?劫匪?还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人?他们此时在密谋如何对我们不利?还是这些人欲对付大姊,想抓娘来威胁大姊?”
林珍娘一下子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急的慌了神。
林婉娘皱眉回道:“不是,他们在讨论王题,目标乃王题。”
林珍娘一愣:“王题?代大姊掌木工作坊的那个王郎君?为何?寻私仇的?”
林婉娘沉着脸摇头,想了想,而后翻身躺下,不在意道:“听那些人话里的意思,是打算趁车队的部曲松懈,或是那王郎君下马车身边人少时,单独将人给悄悄绑走。”
“反正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不关我的事。”林婉娘轻哼一声,显然没有忘记前面和林珍娘的拌嘴事,不打算再理她。
林珍娘想了一下道:“如此说来,这些人还是忌惮我们车队的防护的?那他们的人应该也不多,正面对上,是不能在我们手上讨到好的,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比列?”
“管什么闲事,要说你去说,反正我是不会承认这是我听到的。”林婉娘背对着林珍娘,不耐烦的闷声道。
林珍娘见林婉娘完全不打算再理她,也真的生恼,掀了马车帘往外探看,准备自己寻比列说,哪料刚探出头,行在马车旁伺候的仆妇就看见了林珍娘,急慌慌地迎上来,都不等林珍娘说话,就直接用手将马车帘子又给掩了上来。
“哎呦,我的三娘子,这外面都是粗野男子,您怎能随意抛头露面?您有何吩咐只管和奴说便可,何需掀帘子露了头脸去?”
林珍娘:“。。。。。。。。。”
“嗤!”林婉娘见林珍娘如此,嗤笑出声,又翻了个身,仰面闭眼,诸事不理地睡了起来。
热风蒸卷浮云,尘土飞扬,林府的车队后,大约五六十丈处,有一队约四十人左右的商旅车队,同在去往离仙郡的官道上赶路。
该商旅车队中部的一驾红漆马车里,斜躺着一名意态随意的少年郎君,手中把玩着一支白如羊脂的玉簪,墨黑的长发未束,肆意散开,在举动间轻轻摆动,气质风流,动人心魂。
此少年郎君对面端坐着一名年过半百,头发早已花白的老者,以手撑额,正在闭目静思。
马车内一老一少,两人间气氛略僵。
这两人,正是守山先生和将他从吴奎手中救出的随边弘。
随边弘用手中把玩的白玉簪子挠了挠头,漫不经心道:“前面的车队戒备很是森严,不过风吹草动,周围护卫的部曲,便这般认真警惕,并非只是花架子,这些人,素质不凡啊。”
守山先生闻言睁开眼,眼底是化不开沧桑:“聪渊,我们径直去寻聪庭便可,何须多事?”
随边弘不置可否的轻笑摇头:“师父,您这样君子可不行,郐县的那水车,您没看见吗?此物大好,师弟完全执掌一地后,粮食的产能,关系到当地的民生,更决定了以后征伐之路上,有无强兵可征,有无辎重可供。我既欲投奔师弟,看到如此好物,自然是要谋来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