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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倒下的部曲正是身受重伤的梁峰原,见院落中的人都退了去,再也支撑不住,陷入了昏迷。
梁峰原的侍从渡啼也扮做了林知皇部曲,正在站在他身边,见他昏迷,眼疾手快就将他接住了,总算没让他摔落到地上。
林知皇见状,闪身就走了过来,一脸凝重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温,低叹道:“发热了。。。。。。”
“你们,去守着周围,勿要让其他奴仆靠近这个院落,发现何端倪。”胡三立即对手下的部曲,下令道。
“诺!”剩余的几名部曲得令,对林知皇与胡三一拱手,快速的散了开去,值守院落周围。
吩咐完手下人,胡三才没了后顾之忧,也走到梁峰原面前蹲了下来,解开他腰间的腰带,探看他的伤处。
“大郎君,这人的伤口发脓溃烂了,此时体温也颇高,一般这种情况,没救了。”胡三看到梁峰原的伤口就皱起了眉,只觉这次算是白忙活一场了,这人明显救不活了。
渡啼听闻此言,脸色瞬间惨白,重重的一下双膝跪倒在地,涕泪不止对林知皇磕头,还知道不能惊动外面的人,压抑哭嚎声道:“这位郎君!求求您,救救我家主人!只要您能救得我家主人的性命,奴愿意为您当牛做马一世,来还报此恩!”
胡三见渡啼情绪激动,怕他因此伤了林知皇,身体略微移动,警惕地挡在了林知皇身前。
林知皇拍拍胡三肩,点头对他示意无事,沉静的开口道:“放心,此次我冒险一番谋划,皆为你救你主人。如今人都顺利救出来了,就差最后一步,自然不会对他置之不理,放任他伤势继续恶化下去的,我会救他。”
渡啼得眼前这小郎君如此言语保证,霎时哭声一顿,停下了磕头,睁开通红的眼睛,迟疑的看他,想着是否要和眼前的这少年郎君,解释一下主人这伤的严重性,怎能将救人之事,说的如此信誓旦旦。
习武之人都知道,伤口溃烂的人,十有八九很难救活,看这小郎君的身形,应该不是习武之人,他是不是不知道此伤的严重性?一般的医者,怕是难治此伤啊!
就算有医术高超的医者在,如今,又去哪请人?
主人这般烧下去,还能得好吗?
渡啼越想越绝望,突然发现求眼前的这富贵小郎君好像也无用,主人难逃此劫!
渡啼压抑嘶吼一声,悲痛的哭了起来。
林知皇见渡啼如此,就知他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的,说得多不如做的多,林知皇也不解释,转头对黄琦锦吩咐道:“将我之前贴身携带的那把短匕拿来,再准备一些沸水和烈酒。”
黄琦锦虽不明白林知皇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但她从不质疑林知皇对她的吩咐,直接向其恭敬的一行礼,领命退出了院落,便开始不惹人怀疑的让其他奴仆,准备起这些东西来。
烈酒就说主人兴致来了,非要饮醉,因此让准备的。沸水,黄琦锦则说主人要沐浴,让奴仆抬了干净的热水来,自己在院里利用煮茶罐,再加热煮成了沸水,节省了不少功夫。
林知皇贴身携带的那柄短匕,正是她恬不知耻,强留下的符骁当初袭向她的那柄短匕。此短匕削铁如泥,林知皇甚爱,至得了起就和‘清蝉’软剑一样,少有离身之时,等会用其来割去梁峰原腰上伤口处的腐肉时,也能快些,让他少受些苦。
第368章黄琦锦的吃味
梁峰原身材高大挺拔,生的健硕,如今全身失力,仅凭渡啼一人之力,很难确保在不磕碰梁峰原的情况下,将他转移到别处安置,最后还是胡三上前帮忙,合两个之力,一人抬首,一人抬尾,才顺利将其转移到厢房内。
“慢!先不忙将他放到床榻上。”
待渡啼和胡三两人正要将昏迷的梁峰原安放到床榻上时,跟进来的林知皇赶忙出声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胡三和渡啼皆不解的抬头望向她,不明白林知皇为何要出言阻止,伤患不放到床榻上,放到哪里?
“脱!脱干净,再将他放到床上去。”林知皇语出惊人道。
渡啼还好,不知道林知皇是女子,虽有些不解和疑惑,但只是觉得奇怪。
胡三则不同,可是知道自家主公性别的,闻言被自己的口水重重呛咳了一下,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大郎君。。。。。您说什么呢?”胡三干笑道。
林知皇见胡三如此反应,盯看了他一眼,胡三立即轻咳了一声,恢复了正常。
林知皇转眸对上了渡啼的视线,低声解释道:“你主人身上衣服脏,放到床榻上,等会清理伤口时,脏的东西会再次弄脏他的伤口,还会继续引起他的伤口溃烂。”
渡啼听得不是很懂,但见眼前这小郎君说的笃定,也知自己不过鲁莽武夫,不比那些读书人,懂的东西少,自然也不会拿自家主人的性命做赌,立即依言开始解起了梁峰原的衣襟。
黄琦锦此时抱着两坛烈酒走了进来,林知皇见她抱的吃力,忙走过去接下烈酒,又让黄琦锦退了下去,准备其他东西。
林知皇将两坛烈酒放到房内的茶桌上,对渡啼胡三两人吩咐道:“你们先将他衣服脱了,然后用烈酒擦拭他全身,再将他放置到床上,等会将他全身遮盖住,只留出他伤患处便可,我也下去准备,清理一下自己,以免身上的污秽沾染他的伤口。”
胡三听林知皇要退出去暂避,忙不迭的点头,心下默默松了口气。
渡啼正在小心的解着主人的衣襟,闻言亦是头也不抬的点头,感激地道了声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