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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两天了,这刺客受了伤,不论他躲在哪里,如今也两个日夜不曾吃喝,成了强弩之末。我再围困这郡守府一天,他就算不出来,也该死在那处了,就让他在那处躲藏到死吧。”戚将军一抚腰间的宽刀,寒声道。
鲁王因遇刺受惊,便不欲再在离仙郡多待,定于三日后,撤军回返库州。
戚将军严查郡守府多次,都未寻到刺客躲藏的踪迹后,如今想的,已不再是将人找出来了,而是想将人困死在此处。
“头儿,这困死刺客之法。。。。。。。。岂非没有尸体,这死无对证的,薛大将军。。。。。。。”副将唉声叹气道。
薛倾那日手臂被刺客伤的不轻,本就迁怒戚将军,若戚将军重兵圈围郡守府多日,也未抓到刺客,别说鲁王,薛倾首先就不会让戚将军好过。
“无妨,只要那身手不凡的刺客死了,再也无法出来刺杀鲁王,便可。薛将军出手惩处,也不过就是受些许皮肉之苦罢了,说到底还是本将军失职,受罚也是应该。”戚将军抬手,制止了副将的怨言。
副将心不甘情不愿闭了嘴,小声嘟囔道:“什么些许皮肉之苦?薛大将军惩处起人来,最是没轻没重,之前江将军犯错,这薛大将军非要自己执杖严惩,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将江将军的肋骨都打断了三根,卧床一年有余才完全康复的。。。。。。。。”
副将口中的江将军就是江越河,此次会留在离仙郡,成为此地都尉,为鲁王驻守‘粮仓’。
戚将军听到身边的副将提到江越河,眸中不由闪过痛惜之色。
江将军那般人物,此后若不出意外,怕是都要留在这一郡之地,成为‘守粮者’了。那般用军如神的人物,此后再也无缘战场,倒真是可惜了。。。。。。
夜幕张开了它庞大的黑色身躯,几点明亮的星,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孤落。
距离全郡守府下次戒严搜查,还有大半个时辰,府内的廊道上,零零星星有几个奴仆在忙着自己手上的活计,见到林知皇走来,还会诚惶诚恐的跪下磕头。
巡逻兵们手执长矛,二十人成一队,在郡守府内巡逻。
林知皇行往自己院落的这一路上,已碰到了六波巡逻的人,郡守府内,可以说是无死角的严防死守了。
“胡三,是这里?”林知皇停在一处院落前,小声的对身后的胡三确认道。
“是这,刺杀那日,宴会上死了几十人,因为封府,所以没有运出郡守府,这装杂物的院子,便被暂时征做了堆尸房,奴仆们很避讳这里,这两天都没人愿意从此处过。”胡三凑上前,亦是小声的在林知皇耳边轻声回道。
林知皇得到确定答案,直接将腰间压袍角的羊脂玉佩取下,不动声色的扔到此院落门口的花圃边。
扔完了东西,林知皇也不在此院落门口停留,携着胡三,径直又往前面走了几十丈远,方才驻足停了下来。
第348章踢玉
驻足后,林知皇一摸自己的腰间,猛然回身,蛮横地对胡三骂道:“我腰间的羊脂玉佩呢?”
胡三一时未反应过来,不明所以望向林知皇空落落的腰间,这才发现主公腰间的玉佩,确实不见了。
“那玉佩掉到哪去了?你怎么看的我?这羊脂玉佩,是我娘在我十岁生辰时,送给我的生辰礼!价值连城,对我意义不一般!我娘还请过得道高人给这玉佩开过光的!我进府时,玉佩还在我腰间呢!这个时候却不见了!肯定是刚刚才丢的,你还不赶快给我去找?”林知皇嘴里吐着蛮横之言,面上却在暗暗对胡三使眼色。
“大郎君,天色这么暗,要不我们明日再找吧?”胡三瞬间心领神会,小声道。
“不行!这玉佩价值连城,被那些下贱胚子捡去可如何是好?他们一定会藏起来,不会再还给本郎君了!”
林知皇跳着脚,指着胡三劈头盖脸的叱骂,胡三配合的缩着脖子,手里提着一只烧鸡,蔫头巴脑的不敢再说话。
就在此时,又有一队巡逻兵从林知皇他们身边经过。此队巡逻兵的兵头见林知皇跳着脚,骂侍从骂的不亦乐乎,不由停下脚,拿探究的目光盯看两人。
“看什么看?本郎君走累了,在这个地方歇一歇不行么?”林知皇反客为主,很是嚣张的回瞪此队巡逻兵的兵头,一反此前在戚将军面前乖巧的模样。
什么走累了,在此处歇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刚才不还跳着脚骂这仆从没有看护好自己腰间的玉佩么?
这是怕他们这些底层的士兵,知道他有贵重的玉佩掉了,寻了他的玉佩,贪污了去?
林知皇今日正午时,在郡守府里闹了那么一出,在这巡逻卫队里,不是名人,也是名人了,就没谁不认识她。巡逻卫一个小小的兵头,哪敢真找林知皇的麻烦,只做没听到她的挑衅之言,扭头就走了。
只要这林郎君不想闯出府去,随他就是,毕竟现在离府里戒严搜查,还有大半个时辰,他想逛哪就逛哪,也不算坏了规矩,自己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这兵头哪知,自己倒是息事宁人了,那林郎君却是不依不饶,在他身后不住的叫嚣谩骂,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还是见过血的兵丁?兵头越听,面上怒火越盛,手中的长矛,不由越握越紧,就差随时爆发,向那仍在他身后叫骂的林郎君掷矛而去了。兵头手下的兵,见头儿如此,连忙上去拉了他,悄悄的对他使眼色,示意他多忍忍。毕竟这林小郎君,如今是大王面前的红人,可是连他们戚将军都不敢真正得罪的人物,他们才算老几?